长发尽数散落在白色枕头上。

    陆星给小结巴拉了拉被子,又攥住了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的指腹,仔细观察着。

    指甲干净,像深粉色的宝石,没有任何做过美甲的痕迹。

    这并不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

    干活磨出来的茧子分布在指间,右手食指上有几道创口,手掌心刚才摔倒而擦破的伤口刚刚凝血,淡青色的血管像织网,在手背清晰可见。

    看来她这些年过得真的很不好。

    陆星的叹息隐没在寂静的房间当中,他把小结巴的手腕塞回了被子里。

    手背搭在小结巴的额头上,烫烫的。

    医生说是淋雨加过度劳累没有休息好,才会变成这样的。

    陆星懂这种状态。

    作为一名职业舔狗,他挺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的,就是怕自己生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平时身体很强壮的人,一旦开始生病,那就是多症并发。

    那时候他不敢生病,怕耽误赚钱。

    小结巴连做梦似乎都很痛苦,紧紧咬着嘴唇,下唇印出一道齿印,眉头深深皱起。

    “你很像个好人。”

    陆星轻轻掐着小结巴的脸颊,把她的下唇解救了出来,长叹一声。

    他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就是世间有真情,世间有真爱呢?

    望着小结巴紧皱的眉头,陆星伸出手,抚平了她的愁绪。

    “嗯......”

    陆星的掌心贴在江素雪的脸颊边。

    她像刚出生的猫崽,下意识的歪头贴着蹭着,依恋地像靠着自己的妈妈。

    陆星抿起唇,沉默不语。

    小结巴甚至只是简单的贴在他的掌心,任何固定的措施都没有。

    他随时可以抽手离开。

    陆星又想到那座石桥。

    在他不知道的时光里,江素雪就站在桥边,看着他一遍一遍的离开。

    “你最好是好人。”

    小结巴紧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扫在他的掌心。

    陆星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突然笑了。

    “你这样让我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咔嚓——

    房门被猛地推开。

    “饭来!”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

    付叔刚往房间迈了一步,瞬间缩回脚。

    “回来。”陆星没好气的喊了一声,“什么也没有。”

    陆星抽回了手。

    小结巴下意识往旁边蹭了蹭,只蹭到了冰凉的空气。

    陆星站起身,替她盖好被子。

    一转头。

    “......你现在像个果蝇。”

    ......

    ......

    看着付叔一脸质疑的仰头盯着自己,陆星没好气的推开了他。

    “我刚才看你大包小包的带回来吃的。”

    他走到了桌子旁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饭香,顿时感觉有点饿了。

    “都带的啥吃的?好吃吗?”

    “什么话什么话!”付叔哼了一声,端正了一下自己的阿玛尼领带。

    “作为一名精英人士,懂得品鉴美食是必要素养!”

    “如果你带着女士去了一间难吃至极的餐厅,我想她第二次一定不会跟你出来。”

    “所以放心,肯定好吃!”

    陆星随手翻开了一个餐盒,然后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是腰子?”

    他不死心的翻开其他的餐盒。

    “这是韭菜和甲鱼?枸杞炖羊肉?”

    “还有海鲜大家庭,生蚝,海参......”

    “付沉昀!”

    “到!”付叔立正了。

    陆星也不看那些菜了,他叉着腰,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你这啥意思?”

    “给你加油啊。”

    付叔理直气壮,还敬了个礼,“放心吧陆sir!指定有用!”

    陆星无语了,拉开椅子坐下,反问道。

    “不儿,我用谁身上?”

    “当然是你想用在的人身上啊。”付叔点了点陆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