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他,我都只会觉得是应该的。”
赫延漆黑上扬的双目看了乔安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好。”
二人朝后面关押李斌的地方走去。
——
傅家老宅,书房。
时艺媛站在门口好一会,直到心绪平静了不少,她才抬手敲门。
“进。”
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宛如席卷着利刃,让人不敢靠近。
时艺媛推门走了进去。
阿晏说过,任何他在的地方她都可以直接进去。
书房里,没有开灯。
好在老宅内到处都是明灯,窗外通明的灯火照了进来,倒是不影响视线。
男人站在窗前抽烟,修长的身影几乎和与周身的阴暗融为一体,散发着说不的戾气和阴沉。
他的脚下有十余根烟头,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尼古丁味道。
时艺媛心蓦然一疼。
“什么事?”
微微暗哑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显然,他不知道来的是时艺媛。
时艺媛走到傅施晏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阿晏,是我。”
鼻尖传来的不仅有烟的味道,还有酒的。
足以看出傅施晏的心情有多差。
时艺媛低敛的美眸微微凝起,整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般疼的喘不上气。
傅施晏将手中的烟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微微暗哑的声音刻意放柔了不少。
“爷爷那里结束了?”
“结束了,”
时艺媛缓缓开口,抱着傅施晏手臂的力道紧了紧。
“阿晏——”
“嗯,”
傅施晏握着放在自己身前的手,狭长幽深的墨眸微微凝起。
“怎么了?”
“没事,”
时艺媛声音放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就是想喊喊你。”
傅施晏漆黑的狭眸看着窗外,握着时艺媛的手紧了紧。
“好。”
二人的身影,紧紧的抱在一起。
时间,都仿佛跟着缓慢了起来。
好一会,时艺媛才再次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阿晏——”
“我在,”
傅施晏不厌其烦,声音低沉温润。
“媛媛,我在。”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时艺媛的脸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继续道。
“永远,永远,永远,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轻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无比的坚定和认真。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永远,永远,永远,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这样的话只有媛媛会一遍又一遍,无比认真的对他说。
傅施晏身体微僵,俊美面容上覆盖着的寒冰都跟着融化。
“媛媛,”
昏暗的光线下,傅施晏转身将时艺媛重新拥在怀里。
“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时艺媛安静了片刻后,闷声开口。
“我问了爷爷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当年刚被绑架虐待到面目全非,血液病变的阿晏,伤势还没有愈合就先后被自己的父母抛弃。
还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
这以后,他就好像彻底失去了情感认知。
除了傅爷爷,不亲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接近。
后来为了治病和稳定傅家,傅爷爷将阿晏送到爷爷那里住了一阵子,才好了点。
只不过对人对事都心狠手辣,不留丝毫余地。
二十年前的事。
傅施晏伸手轻抚着时艺媛的发丝,看着虚空的墨眸毫无温度,几乎将空气都彻底凝固起来。
沉寂了数秒后,他缓缓开口。
“没事的媛媛,都过去了。”
明显放柔了许多的低哑声音,在时艺媛头顶上方响起。
过去了吗?
幸福的童年能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
时艺媛抱着傅施晏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