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样是风光无限的后宫新宠。

    现在皇上亲自抱着陈文心回翊坤宫,那方才撤了她随时取用冰山的特权,又是什么意思?

    玉常在一向思维敏捷,现在也有些难以理解皇上的心思了。

    她连忙跟上皇上的脚步,捍卫着自己作为皇上身边人的地位。

    好在翊坤宫离长春宫近,这两座宫殿和承乾宫一样,都是最邻近皇上乾清宫的大宫。

    当皇上抱着昏迷的陈文心走进翊坤宫,身旁身后还跟着合宫嫔妃之时,翊坤宫的众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皇上一个月没迈进翊坤宫的门,这次进翊坤宫,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小桌子,快备茶水冰山屏风,主子昏倒了!”

    白露忙吩咐傻了眼的小桌子,自己则紧跟着皇上。

    那个玉常在还跟在皇上身边,她可不能放松一眼,省得玉常在给自家主子使什么手脚。

    皇上把陈文心抱进了内室,除了玉常在以外,众位嫔妃都留在正殿。

    翊坤宫的宫人井井有条,一面布置好陈文心的内室好让太医来诊治,一面给皇上和众位嫔妃都上了茶水。

    他们都看见了自家主子是昏迷着被皇上抱进来的,皇上一脸担忧,这事就不怕了。

    主子能重得圣心,还有什么病会治不好?

    吕宗匆匆赶来,被李德全拦下,说皇上在里头。

    是了,他一路赶过来面上都是汗,便在殿外用帕子揩着汗。

    面圣时身上不能有明显秽物,那是御前失仪。

    “还擦什么擦,快点进来!”

    皇上一眼就看见吕宗在殿外,他心里都急死了,吕宗还有心情擦汗?

    吕宗吓得赶紧把帕子收到袖中,快步赶进内室。

    皇上不耐烦道:“快进去瞧瞧勤嫔怎么样了!”

    皇上想跟着他进去,又怕吕宗因为自己在而定不下心,无法好好诊脉。

    玉常在给皇上擦着汗道:“皇上消消火,不急的。”

    皇上一把拂下她的手,“你快到外头去,叫他们把冰山送进来。”

    这汗水擦都擦不完,只能用冰山降降温。

    玉常在一时有些诧异,皇上刚才一把拂下她的手的模样,仿佛对她毫无情意。

    大约是她想太多了吧。

    皇上不是对她无情,而是这时对勤嫔又有了情罢了。

    吕宗走过寝室中那面屏风,看到一张高大华丽的绣床。

    那床上的帐子柔顺地垂下,垂在半只纤细莹白的手腕上。

    白露上前,把垂在陈文心手腕上的帐子往里一拂,她的整只手腕都露了出来。

    吕宗告了一声罪,上前在她手腕之下垫了一块腕枕。

    他的手指刚刚搭上她的脉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他手心挠了一下。

    吕宗吓了一大跳,原来是陈文心那足有一寸长的尾指指甲。

    敢情她没有昏倒?

    她以指在吕宗手心划了几道痕迹,吕宗会意,又再次替她把了脉。

    待他走出屏风,皇上早已不耐烦了。

    “把个脉也这样久,她到底怎么样了?”

    吕宗不慌不忙,按照陈文心在他手心写的字回答皇上。

    南巡路上勤嫔娘娘对他照顾有加,从未嫌弃过他容貌丑陋,而像皇上一样拿他开玩笑。

    他心里感念,替她说个小谎话也不算什么。

    何况这也不完全算是谎话,半真半假吧。

    “回皇上,勤嫔娘娘南巡之中感染风寒,又一路奔波劳累,未曾调理好身子。如今是气急攻心,引发了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