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说出来,是不想您继续担心。”

    “将来,倘若王府遇到什么难事,我也只求您,独善其身。”

    她决定了去投入,那就让她一个人随着齐王沉浮。

    “爹,不要站队,我知道您对我很好很好,我心里都知道。”

    “您和大哥,像从前一样就好。”

    “倘若有一日,不相问闻,我们也永远是父女。”

    唐进晖惊呆了。

    “阿雅,你在说什么?皇上担心当年夺嫡的惨事再次发生,早早册立了太子,怎么会有站队一说呢?”

    唐星雅心中叹气。

    爹眼中的朝廷,和他们眼中的朝廷,根本不是一个。

    “爹,只是怕万一。”

    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我只是怕有一天,王爷被逼入绝境。”

    “如果真那样,你放心,阿雅,爹肯定维护王爷。”

    唐星雅:“……”

    行了吧,这谈话也进行不下去了。

    “爹,贤贤是王爷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没错。但是还没办法证明,恐怕别人也会觉得,这是我们撒谎,所以这件事情,您知道就行,我们眼下并没有认亲的打算。”

    “原来是这样吗……”

    唐进晖反应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暂时不想了,转而道:“阿雅,你看见博古架上面那个槐木匣子了吗?”

    唐星雅:看到了。

    事实上,一直挺丑挺突兀的。

    这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孟语澜精心安排的,可以说鸟枪换炮。

    然而唐进晖,偏偏宝贝他的槐木匣子。

    就像……茅台瓶里装二锅头的感觉。

    不会这宝贝,就是打算送给她的嫁妆吧。

    那唐星雅就非常怀疑里面是女四书了。

    唐进晖眼中露出几分骄傲之色,道:“去拿过来。”

    唐星雅听话地去取。

    难道现在,她爹忽然要告诉她,闺女啊,其实这二十多年,我是怕你丧失斗志,才故意隐瞒家里的真实情况。

    其实,你不仅仅是官二代,更是富二代?

    醒醒,醒醒!

    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亲爹还有一颗“达则兼济天下”的心。

    都说千金散去还复来,她爹千金散去,然后就没然后了……

    槐木匣子轻飘飘的,很有些年代感,被摸得都有包浆了。

    黄铜小锁,倒是十分精致。

    到底是什么呢?

    唐星雅抓心挠肝地好奇。

    难道是孤本?

    难道是私房钱?

    ……

    唐进晖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递给唐星雅,眼神慈爱,“打开看看。”

    唐星雅把钥匙插入锁眼里,吃力地晃动。

    大概因为太久没有打开的缘故,显然很不灵活。

    “是不是应该加点桐油试试?”唐进晖问。

    “啪”的一声,唐进晖惊喜:“打开了?嗯?怎么没开?”

    唐星雅弱弱地道:“好像,是钥匙断里面了……”

    她也没想到,这钥匙那么脆弱啊。

    果然细的就没用。

    “爹,要不明日找锁匠再开?”唐星雅心虚气短地道。

    唐进晖道:“你去找把斧子来,把这匣子劈开。”

    “好!”

    唐星雅表示,这个她可以。

    “秀儿,拿把斧子来!”

    话音刚落,秀儿风风火火地举着斧子进来了。

    唐进晖却没让秀儿留下。

    唐星雅心中更困惑了,到底是什么宝贝,秀儿都不能知道?

    她还有什么黑历史,是秀儿不知道的?

    “爹,您退后点——”唐星雅举起斧子,深吸一口气,用了吃奶的力气劈下去。

    一斧,两断!

    幸亏用的是破槐木,要不真得心疼。

    然而这匣子里的,竟然就是一封信?

    这封信应该有些年头,唐进晖打开信封,里面的纸张都泛黄了。

    “阿雅,”唐进晖把信递给她,眼神中生出回忆的感慨,“你现在认字了,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