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了太久,她也没耐性了。

    原本就打算着,等收拾好北夷人,就该“安内”了。

    看来有些人洞察了他们的目的——毕竟聪明人不在少数,然后就提前下手了。

    任盈盈抚掌道:“就该这样霸气侧漏!皇上下令的时候没想着江山社稷,你也不用替他想。”

    想打就打啊,谁怕谁啊!

    不怕热血地送死,就怕血液在忍耐之中一点点凉透。

    唐星雅笑道:“我怎么看着,你比我还激动?”

    “等着抱大腿,能不激动吗?”

    唐星雅道:“你过来,我给你看看嘴唇。我看着都闷得慌!”

    任盈盈一早就来给她看过了。

    听了唐星雅的话,任盈盈被勾起了“伤心事”。

    ——原来大家都知道要拖着,她却被渠念白白占了便宜。

    唐星雅:“盈盈?怎么了?”

    任盈盈:我白白吃亏了,简称白痴。

    “没事。”她磨着牙道。

    早晚有一天,这场子她得讨回来!

    明珠笑道:“我看应该是又被世子惹生气了。”

    渠念也是,明明是想要讨好人,却每次都把人给惹恼。

    任盈盈:不要提男人,会变得不幸。

    换个男人提一提。

    “吴镇海最近不找你了?”

    明珠:“……”

    果然,就没人能占任盈盈的便宜。

    唐星雅知道明珠不愿意提起吴镇海,岔开话题道:“反正也不说抗旨,就慢慢熬着时间。先说怀孕,然后不行了再生病,实在不行硬要上路,那也蜗牛爬……”

    总之,拖延还不好说吗?

    明珠道:“嫂子,是不是得让人和大哥说一声?”

    “要,”唐星雅道,“我也在等着京城那边的消息。”

    父兄应该会给他写信,多少应该能打听到些许原因。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地发难。

    尤其是爹,那不是皇上的真爱了吗?

    爹快给点力,都指望着您呢!

    唐星雅称自己怀孕,让传旨的太监回去复命。

    毕竟这是在西北的地界,齐王在这里“土皇帝”,说一不二,真要恼怒起来,杀他如同碾死一只蝼蚁。

    于是传旨太监,乖乖地离开了。

    他回去这一路,都不太顺利,要不遇到土匪,要不遇到山石堵路,总之原本一个多月的路程,用了足足三个月才回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

    嫣然对这件事情非常愤怒。

    ——怎么,觉得父兄都不在,想欺负她母妃?

    她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被人随意拿捏的!

    她气鼓鼓地去找崔小球:“你主意多,快帮我想想怎么办!”

    真的想单枪匹马回京城,去和皇上理论一番。

    幸亏这不是她亲亲祖父,要不真的会被活活气死,老糊涂,哼!

    崔小球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几页纸看着,闻言抬头看向她。

    嫣然今日穿着一身骑装,右手握着鞭子,看起来还要出去骑马。

    ——她一如既往地喜欢和三宝出去骑射,前几天还给他送了两只烤兔子,说是她打的。

    崔小球的目光落在了嫣然右手手背上,那里有一片擦伤:“怎么弄的?”

    “昨日和三宝骑马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没关系。”嫣然不以为意地道,“圣旨让我母妃进京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习武之人嘛,有点擦伤,再正常不过。

    最近崔小球,很有些“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人书”的样子,连带着吴愚都发愤图强起来。

    就是那个小豆丁,看他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桌前,嫣然都有点想笑。

    作为便宜“娘”,她能怎么办?

    只能让人好好照顾他,自己出去快乐了。

    哎,王府可能有一种“不读书会死”的氛围,把除了她之外的学渣都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