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齐王不得势也就算了,得势就把麦子减产的事情归罪到齐王头上,说上天降罚。

    渠念道:“怎么,他们郎家自己窝里斗,狗咬狗?”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

    因为郎家上门还有老太爷坐镇,基本上这种大家族凝聚力都是很强的。

    就算在家里打得头破血流,在大事上还是一致对外的。

    怎么会出现,郎家四房,到对家面前揭开郎家大房的底这种事情?

    退一万步讲,就算四房想害大房,不得是偷偷摸摸的吗?

    这上来就交代自己是四房的人,唯恐别人不知道?

    齐王沉吟片刻,忽然把目光投向贤贤:“郎九出身郎家几房?”

    贤贤面色未变,淡淡道:“四房。”

    渠念一拍大腿:“原来在这里对上了。”

    娘的,齐王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你家的猪都会拱白菜了,我儿子还在小蝌蚪找妈妈呢!

    掀桌!

    这件事情还用说吗?

    郎九被赐婚贤贤,按理说她该向着郎家,但是郎家和齐王府势不两立,那小妮子自己选了路呗。

    这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不过他要是郎九,他也这么选啊。

    一方面贤贤确实耀眼,另一方面,郎家确实不做人啊!

    为虎作伥,不如弃暗投明,又是个女子,世人多有包容;日后就是郎家出事,贤贤也能护得住她。

    看看,这算盘打得多响。

    这郎九,真是个聪明人。

    齐王还是看着贤贤:“你和她见过?”

    “见过几面,但是没有说过话。”

    如果嫣然不告诉他的话,他倒是也不会知道。

    郎九特意去国子监偷看他,这件事情本来已经有些奇怪;现在加上她帮忙,贤贤没有觉得多感动,只觉得这郎九,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她想干什么?

    要说是爱慕,贤贤是不信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一桩赐婚把他们绑到了一起,但是郎九是郎家长大的,没有离开郎家之前,她的心应该一直向着郎家才是。

    她目的何在?

    齐王又问:“那驼背男人既说了是郎家四房的人,可曾说受到谁指使?”

    “他说是四房郎和的授意,但是我不太相信。”

    郎和是郎璇的亲爹,也是郎家的庶子,在郎家存在感极低。

    这个人,性情懦弱,唯唯诺诺,在一众兄弟中,是十分不成器的存在。

    他早年娶妻生女,女儿几岁时妻子病逝,他悲痛欲绝,没有再娶,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姨娘。

    那姨娘帮他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八岁。

    郎家四房,只有十一岁的郎璇和这八岁的小儿子。

    皇上赐婚之前,贤贤对郎家各房的情况就了若指掌。

    “那还得继续调查。”齐王道。

    即使是肉眼可见的穷途末路,郎家也没有放弃抵抗。

    也是,齐王和郎家,不可能和解。

    齐王起,郎家死。

    贤贤点头称是。

    “郎九那边……”齐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贤贤。

    贤贤面色从容,“父王放心,我与她,并没有任何交情。”

    言外之意,郎家毁,四房灭,郎璇死,他不会心慈手软。

    齐王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虽说他尊重感情,但是这种从一开始就知道对立的人,就不该生出感情。

    很显然,贤贤没有让他失望。

    渠念打了个哈欠道:“行了,没事我要带着盈盈回府了。下次你没死,不要让人来号丧!”

    气死他了。

    齐王一听他这气急败坏的语气,就隐约猜出来某人欲求不满,瞥了瞥他三寸:“废物。”

    只有没吃到的人,才这样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