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贤:“……”

    这个傻子,既然知道不能吃,为什么当时不说?

    不过现在也不是怪她的时候。

    烛光下的郎璇,小脸疼得煞白,佝偻着身子,双手放在腹部用力挤压,看起来可怜巴巴。

    “我让人去叫大夫来。”

    “不用,不用。”郎璇忙拦住他,“我没事,就是肚子胀痛,去几次净房就好了。”

    要是大夫来了,知道她是贪吃导致的难受,人家不得笑死?

    在宇文铎面前丢人已经习惯了,其他人不行。

    “真的没事?”

    为了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郎璇连连点头:“我小时候吃皮皮虾也是这样,折腾了一宿,其实什么药都没吃,第二天没事人一样,就像装病似的。”

    大夫给开的药,真的没来得及吃,就累得当时怀孕的姨娘守了她一夜。

    贤贤让她躺下。

    郎璇看着他就在床边,怎么也不好意思躺下。

    “要么躺下,要么我叫人去找大夫。”贤贤露出了强势的一面。

    郎璇乖乖躺下。

    贤贤在床边坐下,双手放在她腹部,轻轻替她揉着,“这样或许能舒服些?”

    她刚才一直顶着腹部缓解疼痛,所以他猜这样能好些。

    郎璇呆呆地看着他。

    宇文铎怎么能这么好呢?

    不疼了,就是疼死都觉得值得了。

    “说话啊。”贤贤看着她呆傻的样子,无奈摇头。

    “不疼了,不疼了。”郎璇连声道。

    就是,别停。

    而贤贤没有让她失望,确实一直帮她揉着,陪她说话。

    “我给你倒点热水喝。”

    “不用,我不想喝。”

    她更贪恋此刻他待自己的亲近和温柔。

    夜深了,梦也可以肆无忌惮起来。

    可是这样的情景,最美的梦里都没有。

    “既然知道不能吃,为什么不说话,还要逞强?”贤贤看着她确实面色渐缓,开始“秋后算账。”

    郎璇理亏,小声地辩解道:“那是小时候,就吃了一次,我并没有想着真是皮皮虾所致……再说……”

    她发现,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贤贤似笑非笑地道:“说——”

    郎璇看着他似关心似生气的样子,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宇文铎啊,真是在她心里种了蛊。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现在这般带着些算账和责备意味的样子,都能让她生出爱慕来。

    “你给我剥的,我若是不吃,怕你生气。”

    贤贤气笑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听不得一句真话?”

    “不是你小气,是我自己想得多。”郎璇道,“不吃的话,没有下一次怎么办?吃了最多肚子疼一晚上,而且还不一定疼……”

    这账,她能算明白哪头划算的。

    贤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小傻子,能不能爱她自己多一点?

    如果他没说明白,那么现在他来告诉她。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是郡王妃,此生除非我们谁先走一步,否则不会再有其他人。什么叫做没有下一次?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只要我在,永远都会。”

    “你不会比我先走的,你会长命百岁的!”

    她听不得这样的话,她不能想象有一天,他会死去;虽然那是一定会发生的。

    贤贤:“……”

    能不能不歪楼?

    这个小哭包,眼圈又红了。

    贤贤抬起一只手,郎璇却双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腹部按,“郡王,我还疼……”

    下一刻,郎璇觉得无地自容。

    这身体,真的不受控了,越来越猖狂。

    她在和宇文铎撒娇。

    贤贤哭笑不得:“我想给你擦擦泪。”

    “我没哭。”郎璇立刻强调。

    “是,你没哭,只是流了些小眼泪。”

    郎璇破涕为笑,脸红红的,眼睛却是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