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没想到教训个人还能被打断。

    她不服气地站起来。

    “你谁啊,为什么护着这个狐狸精?”

    顾霆北眯了眯眼睛,气场全开,压迫感十足。

    “我是沈云舒的丈夫。还有,请您积点口德,云舒在我心里是最美好的人,如果您再这么羞辱她,别怪我不气。”

    李母双手叉腰,对顾霆北的话嗤之以鼻。

    “你还不知道沈云舒是个什么货色吧?她就是个……”

    顾霆北笑着为我理好凌乱的发丝,转头对上李母又是一片凛然。

    “这位大婶,您也太高估您儿子了。以我的长相、身材、地位、家世,哪样不是胜过您儿子千百倍?云舒既然嫁给了我,又怎会看得上您儿子?”

    在李母心里,自家儿子品学兼优事业有成前途光明。

    翻遍她的亲朋好友和街坊邻居,没有比她儿子更有出息的了。

    她向来以儿子为傲,怎能忍受别人对儿子的羞辱?

    李母勃然大怒,指着顾霆北怒骂。

    “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贬低我儿子!”

    顾霆北不屑看妇人撒泼,扶着我离开。

    路过李母时留下一句。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很记仇。欺负我可以,不能欺负云舒。今日之辱,来日百倍还之。”

    27

    顾霆北陪我去医院。

    吉普车里的空气快要凝固,静默中有些尴尬。

    “顾霆北,我,嘶——”

    一说话就扯得嘴角疼,我只好闭嘴。

    顾霆北让司机把车开快些,转头责备我。

    “嘴疼就不要说话。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就要被欺负死了!”

    “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既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又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追求无果单相思,连累你被他妈殴打羞辱,就是个没担当的胆小鬼。我说李青州样样不如我,这回你信了?”

    今天这场无妄之灾因李青州而起,我难免对他心生怨怼。

    我脸疼身上疼,更没耐心分辩。

    含糊地点头附和:“是是是。”

    到医院做了一圈详细检查。

    医生说都是皮外伤。

    按时擦药吃药就可以了。

    “疼!”

    顾霆北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把药水涂在我脸上。

    听见我喊疼。

    他没说话,只是动作更轻柔了些,轻轻吹着我脸上的伤。

    满室静谧。

    因为擦药的动作,我们挨得很近。

    彼此呼吸交缠。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脸上。

    粗砺而不失精致。

    豪迈与温柔一色。

    每一处都是造物主的杰作。

    秋风渐起,再次吹得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如鸣佩环。

    上了药,脸上的伤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难得对顾霆北有了好脸色。

    “顾霆北,多谢你及时赶来让我免受羞辱。”

    顾霆北将用过的棉签包起来扔掉,笑着试探道。

    “那你以身相许吧?”

    我没搭话,生硬地转移话题,催他去幼儿园接安安。

    他也不气,乐呵呵去了。

    再见到李青州是在一个下午。

    他专门等在我常走的西南门门口。

    “沈同志,可以谈谈吗?”

    李青州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眼里的红血丝和眼下的乌青告诉我他过得并不好。

    可能是为了医院的事焦头烂额吧。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进路边的一家茶馆。

    夜晚,顾霆北带着一身疲惫进屋。

    安安白天玩得太累,早已睡下。

    见我坐在桌边而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看书,他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专门等我吗?”

    我合上书,清凌凌的目光投向他。

    “李家的事是你的手笔?”

    顾霆北不以为意,自顾自倒了一杯水,痛快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