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彻淡淡看他一眼:“二皇子想要谈什么?”

    那日在胡同中他找人想要对江宴欢不利一事,沈墨彻现在还记在心中,但是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二人又是在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沈墨彻便也暂时没有说什么。

    倒是裴轩鹤,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此时还想要自己一个好脸色,未免想的也太好了些。

    “既然父皇将此事交于你我二人,自然往后便是同心查案。”裴轩鹤笑道:“往日就算是有些小打小闹,也还望沈督抚莫要放在心上。”

    沈墨彻没什么明确的表态,只是反问了一句:“二皇子要同本督谈的就是这个?”

    好像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嫌他谈这些没用的有些浪费他时间。

    裴轩鹤被驳了面子,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

    奈何沈墨彻权比他高,他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

    “是。”

    沈墨彻微微点了点头,越过了人继续走着:“本督知晓了。”

    这般狂妄的无视,也只有沈墨彻能做。

    沈墨彻出了宫门,刚要上马车回府,便看到了马车上多出来的两个小木箱子。

    微微抬手,沈墨彻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看了两眼。

    这箱子看着不值钱,里面的东西倒是价值连城。

    是一个极为名贵的玉雕。

    沈墨彻冷笑一声,打开了另外一个箱子,里面赫然装着满箱的玛瑙珠宝。

    裴轩鹤为了讨好自己,看来还是下了些功夫。

    “这是谁人拿过来的?”沈墨彻问着车夫道。

    “回大人,这是二皇子那边的奴才送过的物件,说是一点心意。”

    对面送东西的人是皇子,车夫自然也是不好拒绝,便让人放马车上了。

    沈墨彻啪一下关上两个箱子,语气带着些凉意。

    “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沈府也不缺这些钱,他沈墨彻也不乐意承此人的情。

    车夫办事快极,当时就抱着两个箱子还给了二皇子马车旁边站着的奴才手中。

    这两箱珠宝此时就像是烫手山芋,这小奴才拿着都有些欲哭无泪,生怕待会被主子怪罪。

    事实上,这奴才的担心确实没有错。

    裴轩鹤出来之时,看到这珠宝没有送出去,当场就黑了脸。

    “本王唤你做的事,你当耳旁风?”

    小奴才马上跪了下来:“回殿下,这两箱物件奴才确实是送去沈督抚的马车上了,不过......不过后边儿又被送回来了呀!”

    “送回来了?!”

    裴轩鹤气不打一出来,抬脚给了前面跪着的奴才一脚。

    “废物!”裴轩鹤骂骂咧咧的上了马车:“干点什么事儿都干不好!起来!别在这儿跪着丢本王的脸。”

    “是,是!”

    就连送出去的珠宝都能被退回来,看来着沈墨彻还真是一点油盐都不进!

    正是烦躁之际,马车上又上来了一人,也是朝中一臣,缪得添。

    此人脑子灵光,平常得了裴轩鹤不少好处,便也时常为裴轩鹤排忧解难。

    方才裴轩鹤出来的慢了些,便是在路上和此人聊了两句。

    看着裴轩鹤的脸色,缪得添同人笑着说了几句。

    “殿下可还是在为同沈督抚办案一事烦扰?”

    “其实殿下大可放心,这京城之中,沈督抚手中管着不少事,皇帝大大小的事情都想交于沈督抚管理,但是沈督抚不过是个人,哪里有那样多的闲心?”

    缪得添摸了摸胡子:“就算今日这事交给了沈督抚,沈督抚也不一定管,二殿下自然也就不必担忧束手束脚。”

    经他这么一说,裴轩鹤倒也确实没有那样烦躁。

    沈墨彻确实是忙,父皇将许多重大事物都交于了他照看管理,兴许这种小事,沈墨彻真的没有时间搭理。

    但是两人之间又有些小小的过节和不愉快,这一点让他有些不确定沈墨彻到底会不会给他使绊子。

    “此案本王接下,就是为了不露馅,若是让沈墨彻跟着一同,恐怕......后面要查到本王的头上。”

    缪得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老臣前些日子倒是忘记问了。”

    “二殿下,珍妃被您掉包换走后,现在是在何处?”

    裴轩鹤回着:“送去了江南,本王抽空便会去看看她。”

    “我千方百计的将这女人换出来,就是怕她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

    缪得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开口道:“若此女留着终究让殿下心中不安,还是......早些解决了的好。”

    ......

    沈墨彻下了马车,没有往着竹园去,倒是直接抬脚朝着自己的房中走。

    离院中还有小段距离,沈墨彻便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