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沈墨彻早在便出了门。江宴欢想去询问父母被安置在了何处,却碰了壁。

    郁闷之下,江宴欢选择去厨房做饭。

    晚些沈墨彻若是回来用膳,她便带着菜肴去找沈墨彻打探父母的下落。

    走到厨房门口,江宴欢听到了下人的议论。

    “听说住在西苑的两位老人是夫人的父母,我们可不能怠慢了。”

    “你从何而知,夫人的父母不是在京中下狱流放了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九千岁身边的小侍卫说的。”

    “你们刚刚说的两位老人,在西苑?”

    江宴欢推门而入,有些激动。

    “夫人。”

    二人面面相觑。

    “准备一份早膳,放在食盒里,我去西苑看看。”

    “夫人,早上影卫已经差人来取过了,正是送去了西苑。”

    沈墨彻竟能将她的父母安排的如此妥帖,她原以为,沈墨彻不会让他们进府。

    江宴欢从厨房出来后直奔西苑而去。

    “父亲,母亲。”

    江宴欢推门而入,宁氏看到女儿,冲上去抱住了她。

    “宴欢,娘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我都听说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宴欢轻拍着宁氏的背,小声安慰着。

    江叔崇正坐在榻上。

    江宴欢看着父亲日渐发白的鬓角,不由想起以前朝堂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她有些心酸。

    “父亲,昨天的事情,没有让你受到惊吓吧。”

    江叔崇一张晒得有些黑红的脸慈祥的笑着。

    “流放这一路上,我和你娘什么风波没见过,自然是没事的。”

    “你且放宽心,我和你娘,身子骨都还硬朗,还能陪着你几年。”

    “父亲。”

    江宴欢鼻子酸酸的,把江叔崇和宁氏一同抱了起来。

    冷静过后,江叔崇对江宴欢说:“这次,九千岁他把我们接进了府里,我这心里,确实有些忐忑。”

    “父亲,其实他也并非他人所说的铁血手段,冷面无情。”

    “为父担心的不是这个,”江叔崇顿了顿,“如今朝野向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这九千岁府,若是,我和你母亲在这府里的事情传了出去。”

    “这罪名可大可小,可若是被有心之人拿住了把柄,那可就是大的祸患了。”

    “为父是不想拖累你啊。”

    “父亲,你们生我养我,怎是拖累我。”

    “父亲请放心,有朝一日,宴欢一定让您沉冤得雪,不再过这颠沛流离的日子。”

    第二日早,裴轩鹤用过早膳后,听探子说那两个老人竟然出现在了沈墨彻的府里。

    裴轩鹤闻言,气的一下子砸了手中的碗筷。

    江雪瑶见状,直接跪在了一旁。

    “是妾身办事不利,还请夫君责罚。”

    “没用的东西。”

    裴轩鹤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让跪在地上的江雪瑶一阵颤栗。

    “夫君,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呵,你办事不力,倒还找起了借口。若是那件事败露,又当如何?”

    裴轩鹤眸子黝黑,深不见底。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杯盏。

    见裴轩鹤有听下去的意图,江雪瑶连忙继续说下去。

    “如今,江叔崇夫妇非但没有死,还去了九千岁府里,如若,这件事情被皇上知晓,私藏朝廷罪臣,可是大罪。”

    “就算皇上不严加处置,却也能让九千岁和皇上君臣离心,对夫君来说,是大有好处的。”

    裴轩鹤只是听着,仍然没有说一句话。

    江雪瑶见状,咬了咬嘴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

    “再者,若是那件事情败露,雪瑶愿意顶罪,只求夫君前路顺遂。”

    “倘若有朝一日,江叔崇的事情查到殿下头上,雪瑶一定会站出来。”

    “江叔崇那些个贪污的罪证,都是雪瑶找出来的,是雪瑶妖言惑众蛊惑了殿下,才让殿下信以为真,殿下不过是想为皇上,为朝廷,为黎明百姓来铲除这等贪污纳垢的奸臣。”

    裴轩鹤闻言起身,将地上的江雪瑶抱了起来。

    “傻雪瑶,我怎会舍得让你顶罪呢。”

    “你说的这计谋,未尝不可,旦可以一试。”

    得到了裴轩鹤的肯定,江雪瑶终是放下心来。

    沈府,江宴欢在得到了江叔崇的提点后,亲自替沈墨彻准备了晚膳,又想起好几日没给沈墨彻准备药浴,便决定好好准备一番。

    药材准备的差不多了,江宴欢想起沈墨彻的洗漱用具都还在他的卧房里,便返回卧房去取,却看到了榻上枕头边的妆匣。

    江宴欢一下子就被这个精美的妆匣吸引了注意力。

    难道是素筱筱的吗?江宴欢在心里暗自猜测。

    她有些失落,却也有些好奇。

    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他和素筱筱的定情信物?

    鬼使神差下,江宴欢竟打开了妆匣。

    里面竟然是她外祖母送她的那对翡翠耳坠。

    这耳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宴欢怎么也想不通,当时抄家之时,她记得这幅耳坠分明遗落在了江府,怎么会辗转到了沈墨彻这里。

    有机会,她想好好问问沈墨彻,他们之间是否有何渊源。

    晚间,沈墨彻回来了。

    用晚膳时,沈墨彻没说几句话,一顿饭竟吃的有些冷清。

    “你今日去见你父母了?”

    “去了。”

    江宴欢如实回答。

    “嗯。”

    沈墨彻沉着脸,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个,你好几天没有治疗了,我今天给你准备了药浴,你等会用过膳,休息半晌就去浴房吧。”

    “嗯。”

    沈墨彻沉吟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江宴欢实在觉得这样的气氛憋得慌,吃完饭便借口说如厕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