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你就不用来这找我帮忙了,直接去找皇上说不就好了。”

    “你!”

    刘氏被苏云姝气到了。

    本想发怒,但又把这股怒火压了下去。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现在唯一能在盛封询跟前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苏云姝了,她必须得哄着苏云姝,才能让路行舟安然回家。

    想到这,刘氏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儿媳,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我知道行舟从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他会改正的。”

    “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以后他绝对不会再做出那种荒唐事了。”

    “你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他吧,总不能真看着他被打死啊!”

    刘氏言辞恳切,谁见了都不免动容。

    苏云姝眼睛也亮了亮。

    “婆婆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刘氏赶忙点头,拍着胸口,“儿媳,你放心,这次行舟回来看我如何教训他,保证让您满意不可。”

    “这混小子在外闯下这种滔天大祸,还不对你好,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我这个做娘的早就看不下去了。”

    不错,不错。

    苏云姝在心中点头。

    她算是发现了,刘氏别的本事没有,在她面前做戏的本事倒是顶顶的好。

    让她去戏园子里唱戏,肯定能拿个角回来。

    “婆婆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再不答应,倒真有点不近人情了。”

    苏云姝为难的叹了口气。

    “那不如这样吧,婆婆答应我两个要求,只要你做到了,我马上就去找太子殿下为夫君说情。”

    “好,好!”

    刘氏赶忙点头,神色欢喜,“别说两个,就是是两百个我也答应你!”

    苏云姝狡黠微笑,“第一,让蒋芸儿给我滚。”

    “第二,把我那十万两银子还回来!”

    “什么?!”

    刘氏尖叫一声,身子猛的后退。

    她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发出凄惨而尖利的叫声,听的人牙齿发酸。

    苏云姝掏掏耳朵。

    “怎么,婆婆觉得很为难吗?”

    “但这不是应该的吗你口口声声说夫君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这样觉得。”

    “而他做的第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把蒋芸儿弄进府里来。”

    “现在婆婆想让夫君将功赎罪,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要把蒋芸儿走了。”

    “其次,我那十万两银子是我的嫁妆,男人用女人的嫁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把这笔钱收回来,也是为了夫君的名声着想,我并不觉得我做的有错。”

    “婆婆,你觉得呢?”

    刘氏胸口一起一伏,脸色胀红。

    可憋了好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毒妇,毒妇啊!

    侯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苏云姝居然还落井下石!

    “你别太过分了!”

    刘氏绷不住了,“且不说蒋芸儿和行舟的情分,但说她挺着个大肚子,你能把她赶到哪里去?”

    “你就不怕外人在背后骂你?”

    “那又如何?”苏云姝儿一脸无所谓。

    “当初夫君娶我时说的清清楚楚,侯府只会有我一个女人,绝不会有任何人跟我争宠。”

    “可他却在外面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难不成婆婆觉得他做对了?”

    “是,孩子的确是无辜的,但他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我没弄死他,而是让他继续待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有什么不对!”

    柳儿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

    她家小姐口齿真好,都快把刘氏气死过去了。

    “看样子,婆婆做不到啊!”

    苏云姝儿站起身,拍掉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眼神嫌弃。

    “既然婆婆做不到,那就别说让我去找太子殿下求情了。”

    “我没有这么大的脸面,婆婆另请高明吧。”

    苏云姝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就走。

    她说要把蒋芸儿赶出去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刘氏根本不会这样做的。

    别管她对蒋芸儿是怎样的想法,就冲她肚子里的孩子,刘氏也不会轻易放手。

    至于那十万两银子,更是不可能的。

    刘氏爱钱如命,别说那是苏云姝的嫁妆,就算是将军府的钱,她也会想方设法的占为己有。

    刘氏差点气晕过去,幸好被旁边的丫鬟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倒地好。

    “你个苏云姝,你心思未免也太毒了!”

    “你这分明是想置行舟去死啊!”

    刘氏一拍大腿,总算反应过来了。

    苏云姝提的两个要求根本不可能做到。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就没想救路行舟出来!

    这个贱人!

    可不管刘氏怎么生气,这里是将军府,容不得她放肆,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小姐,您真的不救侯爷吗?”

    柳儿给苏云姝端来一盘点心,轻声询问道。

    苏云姝抬头看她一眼,“你心软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怎么会心软呢?”

    柳儿皱着眉头,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侯爷怎样对待小姐的,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姐这些年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奴婢也没有一日忘怀。”

    “只不过,奴婢觉得侯爷若真因为此事死了,那侯府就倒了。”

    “小姐也会变成寡妇,这也太难听了。”

    “嗯,是很难听。”

    苏云姝点点头。

    “所以在这之前,我得和路行舟和离。”

    苏云姝嘴里塞着点心,手上慢悠悠地翻书。

    其实皇上如何处置路行舟她还真不清楚,昨天和盛封询分开前曾说过,皇上那边若有了动静便会来告诉自己。

    可这都快中午了,盛封询也没任何动静。

    难道他又要晚上来?

    苏云姝愁苦地揉揉眉心。

    以前路行舟没回来时,苏云姝每个月只会去找盛封询三五次。

    但自从路行舟回来后,盛封询几乎夜夜来找她,她都快吃不消了。

    偏偏还不能提这事,一提盛封询就生气。

    外面的情况比苏云姝想象的糟糕多了。

    外人虽不知皇帝如何处置,但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消息传到皇帝耳中时他气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