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乔小姐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又或者只是随口说说。”司霆深把烫好的餐具移到她的面前，神情温凉。
乔向歌拧眉。
她说过的话？
她说——
乔向歌脑海闪过一道白光，倏地想起来昨天给司霆深发的内容，反应过来，“司先生是说我请你吃饭的事？”
司霆深看着她，没说话。
乔向歌嘴角一扯，她以为她答应给司老夫人做医护，请吃饭就默认没有了，毕竟只是感谢一次，哪有答应两件事的。事实却是她低估了司霆深“厚脸皮”的程度。
而且禧缘居一顿饭三千起步！
乔向歌不是抠，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请司霆深吃这里，性价比太低。
司霆深把菜单递给她，“看看，吃什么。”
一想到昨天被司霆深抓着手腕低吼，她就觉得这饭钱亏得难受，压根就没心思去看菜单，随便点了两个招牌菜就合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说：
“司先生看着点就行了，我不挑食。”
“还挺好养。”
“……”乔向歌太阳穴轻跳。
司霆深按铃让服务生进来，把菜单递还，让他们按着人数份量看着上菜就可以。
服务员颔首，很快便又面带微笑，态度恭敬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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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缘居贵自然有它贵的道理。
其中一项令人体验感极好的便是上菜速度很快。
十来分钟，所有菜就已经送上了桌，两素三荤，外加两盅汤，香味扑鼻，蔓延了整个包厢。
乔向歌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闻着这香气和摆盘精致的菜品，馋虫很快就被勾起来。她也不管司霆深有没有动筷子，执起公筷夹了菜放进自己碗里。
她花的钱，不吃更亏。
这般想着，乔向歌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尽管在乡下十四年，她也没有丢掉该有的餐桌礼仪，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微低着头，动作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说她是从刚从乡下回来的土包子，都令人难以信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菜品的腾腾热气把她身上独有的那抹清冷自矜给融合了，平添了几分乖巧。
司霆深睨着她，一向冰凉的眸底温融三分。
一块糖醋排骨被人夹起，送进她的碗里。
乔向歌一愣，微微错愕不解的抬眼看向夹菜的人，“司先生？”
司霆深喉结上下一滚，沉沉的“恩”了一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是神情自若的继续吃饭，并没有要解释刚才那块糖醋排骨为什么会进她碗里的打算。
乔向歌看着他半晌，最后索性也懒得问了，默默地把那块排骨撇到碗边，吃其他菜。
她的小动作并不明显，但还是被司霆深捕捉到了。
她就这么嫌弃他夹的菜？
不识好歹。
他眉眼微沉，看着碗里剩下的那点饭菜，顿时没了胃口，啪的一下，不轻不重的把筷子一放。
乔向歌吃饭的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猝不及防的撞上他那双幽深谈不见底的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怎么觉得……司霆深好像在生气？
乔向歌目光移开，扫向一桌子还剩大半的菜，也跟着放下筷子，忖了忖，“司先生，你吃饱了吗？”
司霆深又是言简意赅的回了一个“恩”字。
“哦。”乔向歌旋即按铃换服务生进来，吩咐道：“麻烦把这些菜打包，谢谢。”
司霆深脸色微不可察的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