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宅
乔向歌没什么胃口，但因为安姨不停给她夹菜，愣是让她吃了八分饱。
她看了眼时间，十点，要再不走就真赶不上门禁了。
“安姨，我吃好了。”乔向歌放下筷子，说着便要起身。
“乔小姐，你这才吃半碗不到。”安姨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看你这瘦瘦弱弱的，吃这么点怎么行呢？乔小姐再等会，我去厨房给你盛碗汤。”
乔向歌赶紧拦住她。
“安姨，我真的吃饱了，很饱，你看我这肚子，再吃下去都要撑破了。”
“瞎说，人的肚皮又不是气球，喝碗汤还能破了。”
“安姨……”乔向歌拉长尾音，语气里透着无奈，还有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
安姨笑了，不再强求她，“乔小姐要是现在不想喝，晚点喝也行。”
乔向歌光注意听安姨说不让她喝，丝毫没察觉到她这话里其他的含义。
“那辛苦安姨收拾，我去跟老夫人打声招呼。”
她松口气，生怕安姨会后悔，起身就往餐厅外走。
……
司老夫人年纪大了，加上身体情况这几年才有点好转，为了方便行动，基本都是在二楼主卧休息。
凭着第一回来司宅，老夫人拉着她到处逛的记忆。
很快，乔向歌就到了二楼主卧。
门是虚掩的，屋内的光从门缝泄出来。
乔向歌站在门前，脑海中兀地闪过在车里醒来时看到车窗外司霆深站在园灯下的画面，思绪微恍，连什么时候敲响的门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向歌吧？”
司老夫人和蔼的声音穿过门缝传出来，“向歌，快进来。”
乔向歌推开门走进去。
偌大的主卧内，司老夫人半靠在床头，慈眉善目，语声关切的问她：
“向歌，怎么样？晚饭还合胃口吗？要是不喜欢，可以跟安姨说，让厨房再做些你喜欢吃的。”
“合胃口的。”乔向歌走到床边，轻敛打量周围的眸光。
司霆深不在这。
她轻忖，稍松口气，可心底却隐隐有种怪异、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网兜里漏了一样，空落落的。
“那就好。”
司老夫人笑着笑着，忽然就满眼的心疼，握住乔向歌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乖孩子，霆深把今天的事都告诉我了。”
乔向歌一怔。
她没想到司霆深会说的这么快。
不过转念想了想，她本来也没想着瞒着，索性也就没再纠结。
“云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出落得漂漂亮亮的，性格温柔和善，小的时候连只蝴蝶都不敢伤害。”司老夫人眼眶泛红。
“哪想到……那小三是真可恨啊！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就狠心下得去手！如果不是她，你又怎么会成为一个没妈的孩子，又怎么会被他们这样欺负，丢到乡下！”
“向歌，你放心，这件事我让霆深去处理，说什么也要让这对奸夫淫妇付出代价！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必须要给云旖偿命！”
司老夫人越说越气，胸口上下起伏。
“司奶奶，您现在不能太动怒。”
乔向歌瞥见床头柜上的水杯，用手背轻探水温，还是暖的，端起递到她嘴边。
司老夫人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拉着乔向歌的手，逐渐平复情绪。
“我就是心疼，心疼你，心疼云旖。”
“我明白。”乔向歌放下水杯，想到刚才司老夫人说的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司奶奶，这件事，我想自己来。”
“不行，那太危险了！那女人的心这么狠，你这样跟她硬碰硬，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司老夫人不放心的收紧抓着她手的力道，“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当年我没能替你外公外婆好好护住云旖，现在说什么，我也该护好你，不然等我死了，只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乔向歌眼底微热。
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但她还是摇头，道：“这件事，必须是我亲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