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是梦之后,薄轻欢依在床靠上大喘气,恍然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粘腻冷汗。

    她的神色有几分恍惚,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梦中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盛厌的禁锢,还被他圈在一个牢笼中。

    太恐怖了,她绝对不要这样!

    薄轻欢努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眸中尽是坚定。

    翻身下床,腿间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盛厌这个混蛋,他到底是用了多大力度?

    薄轻欢艰难的扶着床下地,站着缓了一会儿之后,倒是适应了不少腿间的疼痛。

    去洗手间洗漱时,薄轻欢看见自己身上遍布着盛厌留下来的痕迹,深浅不一。

    她握紧双拳,转身冲进了浴室,用花洒清洗自己。

    白嫩的皮肤被她洗到泛红才停手。

    选了一件高领的衬衣遮盖住锁骨上的红痕,薄轻欢下楼吃早餐。

    楼下没有盛厌的影子,薄轻欢松了一口气,缓步至餐桌吃饭。

    明天就要还债了,她必须得赶紧弄到钱。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得紧迫起来,薄轻欢将清淡的蔬菜粥喝了,眉眼间带着浅淡的愁郁。

    女仆上前收拾餐桌,薄轻欢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她手腕上朴素的银手镯上,误打误撞升起的念头。

    她可以将自己的首饰转卖凑一笔钱,这样就免得与先前的同学打交道了。

    薄轻欢仿若看见了出路,眉眼间轻松起来,上楼直奔自己的首饰柜。

    她不喜欢戴首饰,向来手腕上都是空空荡荡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首饰少,嫁给盛钧山后,他为她添办了不少东西。

    首饰柜里一水的金项链和玉镯。

    薄轻欢匆匆将其装进包里,出门去了回收黄金的店铺。

    “姑娘,你这金镯子光手工费都好大一笔钱,确定不要了?”老板抽着烟,掂着镯子打量着,看着上面精美的纹路,他忍不住好心提醒了薄轻欢一句。

    薄轻欢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摇头:“不要了,不止这个,这些都不要。”

    “麻烦您将这些都换成钱打到我卡上吧。”

    薄轻欢指着一小堆金首饰还有几个成色品相都上佳的玉镯。

    “行。”老板拿出一个秤来,将黄金首饰全部掂过去称重。

    折算成钱的话是八万,但几个玉镯的价值比较高,一共算下来是十七万,老板利落的打进薄轻欢报过来的卡号里。

    收到银行发来的信息,薄轻欢垂眸:“谢谢老板。”

    她并不留恋,转身离去。

    老板却在她身后重重抽了几口烟,眯起了眼。

    凭他的眼力能够看出薄轻欢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他也不欲探究,转身就给自己的户发起消息,扬言新到了一批好货。

    薄轻欢的钱已经够了,烈日之下,她却走得缓慢自如,阳光照着她的肌肤雪白通透,惹得不少路人频频回头。

    这个月的债够了,但她但手上却再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那下个月要债的时候怎么办?父母的医药费又该怎么办?

    不能细想,越想越头疼。

    薄轻欢抿唇将重重心事压至心底,回了老宅。

    “夫人,少爷今日有酒局,说是晚些回来。”陆管家蹲了一晚燕窝到她面前,温声道。

    薄轻欢轻了一下眉梢,轻舀一勺燕窝送入口中:“厌少为了盛家努力,我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啊。”

    她语气清淡,带着隐隐的愁思,只不过是她的套话,她巴不得盛厌天天在外面。

    陆管家却安慰道:“夫人这些天因为先生劳神伤心,更不宜多想,您不要这样说。”

    她笑了一下,落在管家的眼里是强颜欢笑,他对薄轻欢不免多了些关切。

    一碗燕窝喝完,薄轻欢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上楼歇息。

    让她心烦的存在没有骚扰她,薄轻欢很快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只是,当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到凌晨时,薄轻欢的房门悄然开了一道容纳一人进入的缝隙。

    颀长的身影站在薄轻欢床前投下一片阴影,将娇小的人而笼罩在其中。

    盛厌目若寒潭,叫人一眼望不见底。

    “欢欢。”他低声呢喃了一句,从袖中拿出备好的药膏,细致的给薄轻欢上药。

    只是这是一个难事,躺在床上的人毫无动静,抹药的人却浑身血液沸腾,某处蠢蠢欲动。

    “先放过你几天。”盛厌声音低沉暗哑,手指触碰薄轻欢熟睡的容颜,转瞬即逝。

    他不再停留,起身离开。

    房间内根本看不出有外人进来的痕迹。

    待到翌日,薄轻欢醒来时,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下的疼痛减缓了。

    她不明所以,只当是休养的好了,并没放及心上。

    她在思索着将股份变现的事情,手里捏着20%的股份已经完全吊打很多董事。

    但是如今这股份放在她手里并不能生钱,薄轻欢清楚自己必须得快点想个办法。

    ……

    “薄小姐,你手里握着的20%股份确实可以转让。”律师经过核实之后告知薄轻欢。

    “麻烦您了。”薄轻欢低声道谢,弯唇离开。

    为了手中的股份她专门找了律师咨询,盛家的股份可以说得上是香饽饽,总能找到收购的。

    在心底下了决定,薄轻欢身上的压力稍微轻了些,眉眼间晕开笑意。

    这几天不知道盛厌在忙什么,二人一直没有见过面,薄轻欢也从刚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来悠然自得。

    还债换得了几天安生日子总归是要过去的,眼看着下个月的还债时间又要到了,薄轻欢拿着自己查到的盛氏集团几位董事的电话挨个拨出。

    人心瞬息万变,薄轻欢自家里破产之后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父亲被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朋友背刺一刀落井下石,好一点的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一个拨出的电话通了,薄轻欢压下眸中翻涌的情绪,换上轻柔的嗓音。

    “您好,是黄先生吗?”

    “我是。”

    得了对面的肯定回答,薄轻欢并不虚以委蛇,直截了当道:“我手头上有20%的股份,您看您这边方便收购吗?”�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