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愚者从桌上抓起把瓜子,翘起二郎腿,眯眼望向魔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戏…开场了!”

    ……

    而就在任杰自永恒之门内出来,稍早一点的时候。

    夏京,国术馆中,小院内一片狼藉。

    院中散落着不少垃圾,烂菜叶子,臭鸡蛋,用过的卫生巾,甚至是用塑料袋子装的屎。

    墙上也被喷了大红漆。

    写着人族之罪去死任渣该死等等污言秽语。

    哪怕如今国术馆已经被结界包裹,外边还有不少龙角,防卫军战士守护,国术馆外依旧围满了民众。

    用大喇叭骂个不停,各种难听的话就如一根根利刺,扎进安宁的心里。

    如今顶呱呱小队已经成为了人族之罪,站在了人族的对立面上。

    而作为任杰,陶夭夭的妈妈,安宁自然也被民众们记恨上了。

    像是什么“怎么养出任杰这种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子不教,母之过,子债母偿,你也该死!”

    更有甚者还造谣说“安宁收养任杰,就是寡妇当久了寂寞,未来丈夫养成计划,早就跟任杰搞在一起了。”之类的话。

    民众的言语攻击之下,安宁的心被揉碎了,撕烂了,而此刻,她的两个孩子,却都不在自己身边。

    安宁不知道,梅钱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成了死境之源,夭夭跟任杰,怎么就变成了人族之罪。

    被千夫所指,万众唾弃。

    可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哪怕全世界都在说自己的孩子不好。

    安宁也不会去相信,她只相信自己了解的,看到的,并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孩子们的立场上。

    哪怕…与世界为敌!

    安宁看起来更憔悴了,如今正在院中拿着扫把簸箕,忍受着难闻的异味儿,清扫那些被丢在院中的垃圾。

    “咳咳~咳咳咳…”

    阵阵咳嗽声传来,安宁咳出道道血丝,衣袖下也长出了大片鼓起的脓包。

    虽然安宁吃了帝岁肉,也修炼有天武正法,身体素质,生命力都远超常人,但仍旧被死境病毒感染。

    荼毒的不轻。

    站在院中的他望向墙外,树上的叶子已然掉光,空气中一抹寒意飘荡,她的眼中始终带着一抹担忧。

    而此刻,房间内的水镜先生却躺在藤椅上,苍老如鸡爪般的手于虚空中拨弄着什么。

    虽足不出户,可她却知天下事。

    然而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惴惴不安,事态发展至今,人族处境已经沦落至一个极端危险的境地了。

    那最后一根弦若是绷断了,迎来的将会是全面崩盘。

    就在这时,水镜先生猛的从椅子上翻了下来,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连吐三大口黑血,惊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任杰离开之前对自己的交代。

    仅是片刻的犹豫,水镜先生的眼神便已化作决绝。

    其疯一般的冲出门去,即便是舍了此身不要,也得阻止此事发生。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还留有回旋的余地。

    房门被暴力撞开,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安宁一跳。

    水镜先生连嘴角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满眼焦急的伸手道:“安…”

    话还没说完,只见国术馆中黑风大起,一道附带着强烈不祥之意的漆黑雷霆从天而降,直接轰爆了国术馆结界。

    水镜先生根本来不及躲,被劈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