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就被瓶儿拽住。

    “沈侍妾,我家少夫人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别去找不自在的好,免得少帅怪罪下来,你承担不起。”

    瓶儿壮胆说完,用肩膀把沈秋棠撞开,快步去追沈听晚。

    “你个贱婢!”

    沈秋棠被撞得摔在地上,放声大骂。

    可等她爬起来,眼前哪还有沈听晚和瓶儿的身影。

    “哼!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

    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沈秋棠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洋洋得意离开。

    而此刻的沈听晚,已经来到后院,找到了管家周盛,“周管家,帮我备车,我要回沈府。”

    “这……少夫人,大太太应允过了吗?”

    周盛问得小心翼翼。

    沈听晚胡乱点了点头,“快去。”

    周盛这才应下,很快赶来马车。

    沈听晚掀开帘子坐上去,瓶儿快步找了过来,“少夫人,少夫人!”

    “你看好家,我去去就回。”

    沈听晚说完,冲周盛道,“走吧。”

    事发突然,周盛也没去喊赶车的马夫,扬鞭驾车远去。

    一路上,沈听晚忐忑的几乎忘了呼吸。

    她不知道沈秋棠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如果真的找不回母亲的骨灰,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少夫人,到沈家了。”

    周盛停下马车,恭敬掀开车帘。

    沈听晚慌忙跳下来,快步朝里面走去。

    刚迈过门槛儿,又停下来,扭头吩咐周盛道,“你先回去,傍晚时候来接我回府。”

    “是,少夫人。”

    周盛点头后,驱车离开。

    沈听晚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快步往里走。

    远远的,就听到院子里,响起欢乐的说笑声。

    “秋成啊,你能回来,娘真是太开心了!”

    “以后那些生意少去奔波,免得娘在家为你牵肠挂肚的。”

    “娘,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能偏安于室,对了,听说这段时间,四妹和五妹都嫁去了总督府?”

    “哼!什么五妹!沈听晚那个贱人,可配不上妹妹这个称呼!”

    陈巧娣刻薄冷哼着,一脸怨毒,“当年她出生时,我就该捂死她,也省得等那贱人长大了,气得我一身病。”

    “娘,此话怎讲?”

    沈秋成立即板起脸,“沈听晚本就是卑贱之躯,还敢忤逆你不成?我饶不了她!”

    母子俩正聊着家常,丝毫没注意到沈听晚就站在门厅下。

    沈听晚看着满脸油光的沈秋成,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甲几乎掐到肉里。

    在沈家,她跟沈秋棠并不算死敌。

    真正不死不休的一生之仇,是沈秋成!

    沈秋成是沈家长子,像极了沈庆生,看似忠厚仁义,实则尖酸刻薄。

    幼年时没少欺负沈听晚,甚至见沈听晚出落的姿色动人,还起过歹念。

    如果不是沈听晚拼死反抗,差点就被这畜生给玷污了!

    如今看到这恶鬼,沈听晚强压住心里的滔天恨意,大步走过去。

    然后神情愤愤地盯视着正享受佣人捶腿的陈巧娣,大声质问道,“大夫人,我娘的骨灰呢?听说被你扬了?”

    “枉你房里还供着菩萨,日日烧香祭拜!心思手段如此恶毒,就不怕被菩萨惩罚,死后下地狱吗!”

    “住口!你这逆女,还有胆回来?”

    看到沈听晚,陈巧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狠狠踹开正跟自己捶腿的佣人,怨毒指着沈听晚,“小贱人!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的秋棠怎么会成了侍妾?”

    “你还蛊惑少帅来沈府嚣张跋扈,对我们下死手!这笔账,今天我就给你一并算了!”

    “来呀,把这个不懂规矩的逆女,给我拿下!”

    沈秋成跟着回头,看到沈听晚袅袅婷婷站在原地,狠狠吞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