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房间了。”凌司夜起身，微微叹息。
“阿夜，爷爷还有一个问题问你。”凌老爷子抬头，深深地看着这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孙子。
凌司夜停住脚步，“爷爷您问。”
“是关于欢欢的。爷爷想知道，如果姜家没了，欢欢成为一个落魄千金，姜家对你毫无用武之地，那你还会娶她吗？”
“爷爷认为，我需要靠女人来巩固或者取得地位吗？”凌司夜反问凌老爷子，语气冷厉，“我不是您大儿子那种要靠女人才能上位的废物！”
“你，有你这么说你老子的吗……”凌老爷子叹气。
阿夜被他纵坏了，什么话都敢在他面前说。
“哼！”凌司夜面色不虞，“反正，欢欢是欢欢，我跟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喜欢他。从来就不是因为她是姜家女，也不是因为那个传言！”
十二年前，九州有传言：九州有女，天赋异禀，得之得天下。
这一女，指向性很明确。
得不到的人，自然就想毁掉，所以才会多次对姜家出手，对欢欢出手。
而他，其实早在那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并且暗中出手帮过几次，只是她并不知道。
三年前她出事时，他刚好不在国内……总而言之，故事很长，追溯也很久远。
“你这孩子动什么气呢，爷爷不过是问问，并没有想拆散你和欢欢。”凌老爷子无奈了。
欢欢这丫头，他也喜欢的。
之前这丫头装疯卖傻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丫头不错。
现在她清醒了，他就更满意了，更想知道她的路会走多长。
毕竟阿夜也跟他说过，她做事，很少需要借助凌家，最重要的一点是，欢欢爷爷那个老家伙能炼气了，欢欢肯定也不会差。
传言，还是可信的。
“既然这样，那爷爷以后也就不用问这些话了。我认定的只有欢欢，以后您的孙媳妇，也只有她。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后，凌司夜再也没有逗留，径直走出书房。
凌老爷子看着孙子这背影，撑着拐杖起身，来到窗户边看窗外的夜色，内心呢喃：老家伙，这次我跟你赌了，将我凌家，还有我引以为傲的孙子都押在你孙女身上，希望你们爷孙俩不会让我失望！
……
凌司夜离开书房后刻意去了一趟姜欢的房门外面。
想到姜欢现在和凌菲颖待在一块，他停顿几分钟，这才转身欲要离开。
只是刚转身，身后就响起开门声。
“聊完了？”
清冷但带着温柔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
他转过身，笑容轻轻的，点点头，“你还没睡吗？”
“还不困。”姜欢摇头，将房门关上，上前，“出去走走？”
“陪你。”
说罢，凌司夜握住她的手，下楼。
夜晚的凌家庄园很安静。
姜欢和凌司夜走在景色美丽的花园的石子路上，和夜色一起，勾勒出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
“凌爷爷是不是又跟你说到关于我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凌司夜好奇问道。
姜欢莞尔，“猜的。”
“猜得真准。”凌司夜笑道，“爷爷让我好好对待你，早日将你娶回来。”
“可惜啊，我不想嫁。”
“没关系，我能等。”
姜欢闻言，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后扑哧一笑，“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嗯。”
一会儿后。
凌司夜牵着姜欢来到鲤鱼池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阿夜，等凌家晚宴和比试大会结束，我带小白去颖儿的学校玩半个学期，跟你说一声。”
“好。”凌司夜颔首。
见他的神色这么平静，姜欢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去吗？”
“好奇啊！”
“那你猜猜看我为什么去。”姜欢眨了眨眼睛。
凌司夜一听，转头看着她，“答对有奖吗？”
“想要什么？”
得到她的反问后，凌司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姜欢秒懂，“你先猜。”
看着她这有趣的模样，凌司夜心情大好，“去保护颖儿。”
“你……”
“猜对了就给我奖励吧！”凌司夜将脸凑过去。
姜欢笑了笑，将嘴巴凑过去。
但是，落在他脸上的不是吻，而是她的手。
“嘶！”凌司夜抽气，但却没有挣扎。
“果然啊！你是知道颖儿在学校里受委屈的！可你这个当大哥的竟然不管不顾！”姜欢用力掐着凌司夜的脸，气鼓鼓地说道。
“这是海云城，没有什么是我不清楚的……”
嘶！欢欢这手劲儿真大啊！
不过，他喜欢！
姜欢看他真的疼得不行，这次松开手，纳闷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对颖儿的事不光不顾？就这样看着凌雨洁伤害颖儿？”
凌司夜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解释道：“颖儿需要自己硬气起来，才能不被欺负。她从小被三叔三婶保护得太好了，又身在凌家，不知外面世界的残忍。在凌家，颖儿靠着三叔三婶护着，她可以跟凌雨洁斗，可在外，她却不敢斗。你别看凌家现在看起来一片祥和，其实大家都各有想法。凌家树敌无数，她的敌人可不只有凌雨洁，而三叔三婶也只有她一个孩子，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她必须有手段，才能在以后的日子中和三叔三婶过得好。”
“可万一凌雨洁将颖儿伤得很深呢？”
“我在盯着，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颖儿不过是不敢迈出那一步。身为凌家的孩子，要面对的可不只是跟自己争夺的兄弟姐妹，还有外人。所以必须要自身先强大起来才行！”
听完凌司夜的解释，姜欢明白了。
有时候过度的保护，反而有害。
“可我答应了她，不就相当于保护她了吗？感觉害你前功尽弃了呢！”
“这不一样。”凌司夜笑着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会保护她，但却也会教她。你们都是女孩子，由你来教她，比我这个堂哥要方便得多。”
姜欢抿了抿嘴，才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她以为他冷漠到对颖儿冷眼旁观。
她伸出手摸他的脸，“还疼吗？”
“疼。”凌司夜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俊美的一张脸委屈下来。
“那怎么办呢……”姜欢眨眼。
“你说呢？”凌司夜有些郁闷地看着这个明知故问的丫头。
姜欢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亲一口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