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的患者很难治吗？”
“那倒没有。”夏榆夺过白术手的红薯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就是数量有点多。”
今天一天，满打满算她可是医了三个人。
被夺了红薯的白术气得上蹿下跳，梁院长担心他把房子拆了，连忙又拿了一个给他：“不恼不恼，来，给你。”
白术这才高兴了，拿着红薯继续啃。
夏榆缓缓坐下，拿了张纸擦手：“白术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就因为一口吃的？
“因为他中奖了。”苏念眉眼间都是笑意，“下午的时候巷口有抽奖的活动，仅限十岁以下的儿童参与，我就带着白术去碰运气。结果白术一下子抽中了好几个！”
说着，苏念指着不远处的平板，手机还有一堆电子产品道：“那些啊，都是白术抽中的，还有一张超市的黑卡，以后咱们买东西都不用花钱了！”
白术骄傲的挺起胸脯，拍了拍自己，嘴里念道：“我.....厉害！”
夏榆没理他，盯着那些东西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说别的，那个平板是最新款的，还是限量版，整个华国都没有20台，况且还是谢家旗下的......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鬼呢。”梁长清皱眉，不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她一拍手，“我估计啊，是扶贫办看我们太困难了，想帮我们这才编了个理由送东西给咱们。”
苏念也跟着点头，声音浅浅：“抽奖的人好多，就我们抽中了，而且抽中这么多，确实有些刻意。”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跟着爸爸做生意见世面，脑子活络，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唉，是我没用，没法给你们好的生活，这么多年都过得清贫。”梁长清锤了锤腿，懊悔摇头，“人家孩子都有什么最新的手机手表，我都没法给你们买......”
就连这老屋里的装修，都是小榆一点一点弄出来的。
她这老婆子，实在是太没用了。
白术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
清贫？这两个字和他们沾边吗？
老大不是每次接单都是几千万几千万的赚吗？
夏榆温和一笑：“婆婆，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我们啊，都是父母不要的孤儿，您能收留我们，就已经很好了。”
早年的梁长清，名动天下，诊金不说特别高但足以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
可她为了办孤儿院，为了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吃得好睡得香，将自己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修缮孤儿院，买营养品。
可她自己却过得一贫如洗，一件外套洗得发白，就连身上穿的那件棉衣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款。
她舍得给孩子们花钱，却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
夏榆每次要给她买东西，都会被她大骂一顿。
她说：“我不缺这些，你有这些钱就拿去给自己买好吃好喝的，再买点漂亮衣服穿。”
梁长清一辈子节俭惯了，积蓄也不剩多少，平时就靠处理药材赚些钱，有些好吃好喝的都会留着给夏榆和白术，自己就在一边看着......
想到这，夏榆有些动容，抬手给她盛了一碗梨汤：“婆婆，早说多少次了，不要总觉得亏钱我们。要是没有你，我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爱是常觉亏欠，即使她已经将自己最好的都给他们了，可她还是会觉得亏欠。
苏念也点头，声音有些抖：“是啊，梁婆婆，姐姐说得对。我已经没地方去了，要不是你愿意收留我，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那流浪呢。”
就连白术也猛猛点头，嘴里呜咽着。
梁长清看着几个懂事的孩子，眼眶微微湿润，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旧旧红色卡片。
是一张存折。
这些年，她攒下的钱都在这里面，是准备拿出来给孩子们上学交学费的。
“小榆，这钱你拿着，念念和白术需要什么就买什么。”梁长清将存折塞到夏榆手里，“这里面有一万块，是留着给你们上学用的。虽然不多，但也够用一阵子......”
说着，梁长清又觉得有些窘迫，自己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
夏榆没有收那个存折，将它还给梁长清，神色认真：“婆婆，你放心，我有钱的。”
梁长清只当夏榆在哄她开心，坚持不肯收：“你别逗我玩了，你才十八岁多一点，能有什么钱啊。”
“那个沈家对你怎么样，我不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给你钱用。”梁长清一提到沈家，眼底的恨就藏不住，“听我的，把这钱拿着。等过段时间，我送你去上那个高考复读班。”
她托了不少人，才帮夏榆弄到一个参加高考班的资格。
“婆婆，我长大了，我能赚钱了。”夏榆浅笑，安抚梁长清，“我给人治病，他们给我的诊金很多，最少有五十万。”
梁长清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敢置信：“五、五十万？真的有这么多？小榆，你别怕我担心就骗我。”
“当然是真的啦。”夏榆神色认真，“我可是您的徒弟，深得您的真传，这五十万都算少的。”
梁长清被夏榆这话逗笑了，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
“您呀，就放心吧。我和白术都长大了，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术也跟着猛猛点头。
“还有我还有我。”苏念笑着举起身。
听到孩子们这么说，梁长清心底暖意涌动，鼻子有些酸。
“好，好，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屋内，一片融洽。
屋外，雪花纷飞。
翌日下午，夏榆在院子里鼓捣新设备。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苏念将药材端出来晾晒，就看到夏榆的操作。
“闲来无事，直播会。”夏榆边说边弄设备，朝苏念眨了下眼，“顺便赚点小钱。”
白术上不上学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爱读书。
可苏念不能不念书，她才十五岁，人生还没开始。
“直播？”苏念放好东西，凑过来看设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新奇设备，觉得十分稀奇，看得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