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阿娘,我娘亲刚刚也是为了自保,才对大舅出手。”

    瑞诗看了眼忍着痛,一脸畏惧地瞪着顾千兰的大舅和大舅娘,小声地辩解道。

    “至于我姥姥......娘亲只是一时情急,把玉米面饼子扔了出去,不小心砸到了她。”

    “哪里会有多严重?姥姥又不是泥捏的。”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那对粉色珠花,就是被姥姥拿去换了银子,准备给三舅说媳妇。

    她们留下了那么多的东西,想必用来支付大舅和姥姥的医药费绰绰有余。

    定氏像是不认识自己的闺女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这个不孝的死妮子!居然敢这样说你姥姥?”

    她颤抖着手,指着四丫,“没有你姥姥、姥爷,能有我吗?”

    “没有老娘,能有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吗?”

    看着眼前似乎决定跟她划清界限的四丫,定氏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瑞诗紧紧地抿着唇,微微地低垂下头。

    她现在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弟弟会态度坚决的跟亲娘划清界线了。

    “够了!”

    顾千兰冷声呵斥住定氏的说教。

    “你们从顾家带来的粮食和其他吃食,就当是孩子孝敬你们的一片心意吧。”

    “还有她包袱里的那几套新衣裙,我也可以不计较。”

    她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向听了她的这番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的定氏。

    “至于那两朵珠花嘛!”

    “我奉劝你一句,趁早劝劝你的老娘把珠花快些还回来,要不然......”

    她轻轻的勾唇冷笑了一声,就不知道眼前的定氏,能否受得住衙差们手下的八十庭杖了。

    定氏梗着脖子,嘴唇动了动,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定大爷!定大爷!不好啦!”

    “出事了!出大事啦啊!”

    一声声由远而近传过来的惊呼,飘进众人的耳中。

    一直当着透明人的定老头,不由地站起身,看向院门口冲过来的半大少年。

    定村长家的大孙子,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一脸咋咋呼呼的往他们家来?

    “定大爷!出大事啦!三牛叔被衙门里的差爷绑了,现在正在我家里,找我阿爷讨个说法呢!”

    冲到院门口的半大小子,一见到定老头的面,便气喘吁吁地扶着院门,说出一个惊人的爆炸性消息。

    定老头的两腿一软,顿时被这个消息炸得外焦里嫩七荤八素的,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他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的少年。

    “福仔!这话可不敢乱说呀!”

    他颤抖着手扶着桌子,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你刚刚说你三牛叔怎么了?”

    “看看这事儿闹的!”

    定家人即便再如何蛮横,也还是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汉子。

    福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

    少年郎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倒在院门口的张婆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压根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

    顾千兰微微的挑了下眉,对这个少年的动作感到些许意外。

    难不成,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少年们就已经具备防止被人碰瓷的意识啦?

    这还当真是够稀奇的!

    “定大爷!两位叔叔们快些去我家吧!”

    “再迟一些兴许就来不及啦!”

    福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站在院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见那位差爷说了,要定三叔带着他们去找四丫......”

    少年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众人顿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