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花女友交往的第三年，我的攻略进度终于达到99%。
但当我包下整个餐厅向她求婚那天，她却消失不见，转而和别的男人庆祝起生日。
我在山顶空等淋了一整夜雨，却看到她在朋友圈晒出和学长恩爱牵手的照片，身旁拆开的礼物盒里是昂贵的首饰和名牌包。
配文：岁月流逝，挚爱不变。
我在下面评论：你不是说不喜欢钱吗？
却被她发私信骂：穷鬼别出现在我朋友圈！
我扔掉了蛋糕和鲜花，果断放弃了99%的攻略进度，
向系统申请将攻略对象更换为首富千金，答应与她联姻。
1
在被许若悠拉黑后，我给列表里的青梅竹马的首富千金拨去电话。
“喂，你之前说的喜欢我还算数吗？我答应你的联姻。”
电话那边的女人异常惊喜，激动得简直要破音。
“怎么不算，必须算！等着，我现在就坐飞机过去找你，我们马上安排订婚！”
挂掉电话后，系统问我。
“您对许若悠的攻略进度已经达到99%，现在换对象不会很可惜吗？”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顶餐厅，回想自己一夜的空等，冷笑了声。
“既然她爱的不是我，那这攻略不进行也罢。”
我就着蒙蒙亮的天色下山，回到学校。
刚进校门，一辆红色的超跑就贴着我身边呼啸而过，溅了我满身泥点。
超跑骤然停住，刚才还在许若悠朋友圈里出现过的学长从驾驶位下车。
看到我一身狼狈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对不起啊学弟，我没有看到路边有人，不是故意要弄脏你的衣服的。”
我用手擦了擦脸，还没说什么，许若悠从车里走出来。
她打量我一圈，皱着眉说道。
“学长不是有意的，他只是着急送我回学校开得快了点，你别小心眼儿跟他计较。”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这身西装是定制的，仅仅手工费就要六位数。
可对我来说只是一笔小钱，远远谈不上计较的程度。
现在衣服淋湿了，贴在身上又闷又热，我更想回去洗个澡。
看到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许若悠忽然叫住我。
“我还有事要找你，等我一下。”
她和学长两人在我面前拥抱了足足一分钟，才不舍道别。
许若悠终于舍得分我一点眼神，她嫌弃地把一张手帕甩到我脸上。
“看你这幅邋遢样子，赶紧擦擦手，帮我把这些购物袋拎回宿舍！”
我沉默地攥了会儿那张洁白的手帕，手一抬扔到垃圾桶里。
冷淡道：“我还有事，你自己拎回去吧。”
许若悠有些不解：“你还有什么事比我更重要？”
她的目光移到我右手一直紧握的小盒子，不由分说抢过去。
“这是什么？钻戒？”
“所以你今晚约我去山顶餐厅就是为了这事？”
我点点头，内心没有波澜地承认：“算是吧。”
许若悠了然地一笑，接着不屑地拨弄了一下大波浪，向我展示耳朵上的新耳饰。
“用这种假货向我求婚，你脑子被车撞傻了？学长送的首饰里，任何一件都够买上百个你这种钻戒了。”
我没有辩解，伸手想把钻戒拿回来。
可许若悠已经冷着脸把戒指套进无名指，嘲笑道。
“没人要的便宜货，倒是做得挺精致。”
我直接从她手上取下戒指，扬手一扔，直接甩进草丛里无影无踪。
许若悠表情错愕地看着我。
“没说是送给你的，是要丢掉的垃圾。”
她喊道：“陆羽！你发什么神经，你给我站住！”
2
我没管她气急败坏的发言，径直离开了这里。
当天，我打包了宿舍里所有的东西让司机拉走，重新住回了自己在学校附近的顶级公寓。
这些年来买的便宜货衣服和鞋子，也都被我统统丢进了垃圾桶里。
和许若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之所以没说出自己的身份。
是因为在刚接到系统命令攻略她时，她表现得完全就像一朵清高孤傲的白莲花。
为了哄她多看我一眼，我曾经试探性地送过一双价格不低的高跟鞋。
她收到后虽然开心，可是也生气地说：“陆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不是拜金女，我也没那么喜欢钱，更看重真心，只要你对我好就够了。”
我把她的话牢记在心，完全没有任何怀疑地相信。
身份稀里糊涂地瞒到现在，也只为了不让她误会。
却没有想到那只是她一番虚情假意的说辞罢了。
此时，我正忙着在购物网站上给公寓下单新家具。
突然收到了许若悠发来的一张图片，上面是条价值七位数的项链。
她发信息说：“学长说以后会给我买这条项链，让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明白她是在炫耀学长对她的好，来挽回在我面前丢失的脸面。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复她。
而是直接联系销售，让她帮我预定这条全球限量发售的项链。
然后直接将其寄给即将订婚的发小，江雪澜。
下午，我刚迈入上课的教室，就发现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很异样，在背后嘀嘀咕咕地八卦着什么。
我转头去了卫生间，却听到有人正大声地谈论。
“哎你听说了吗，校花许若悠今早坐着一辆超跑直接回了学校。”
“听说开车的还是咱们学校的学长，在国外工作三年事业有成回国，是许若悠当初的暗恋对象！”
“这不是明晃晃给陆羽戴绿帽子嘛！不过他那个穷酸样，本来也入不了校花的眼，能追到纯属走狗屎运。”
我没在乎，但回到教室时，许若悠的周围已经站了一圈人。
她正捧着一大束高调张扬的粉红色玫瑰，笑容甜蜜。
她的闺蜜羡慕地说：“学长对你可真大方！这么贵的花说送就送！”
许若悠看到我进来，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陆羽，你昨天脑子被雨淋坏了？”
“我好得很。”
我淡淡回了一句。
我知道许若悠为什么这么问。
以往吵架后，她消气的方式就是让我给她买东西。
即便买不起，也要发一笔转账。
可昨晚，她甚至主动发来链接，我都没有任何表示。
许若悠皱了皱眉，却为了面子没有追究到底。
直到发现我没有如往常一样把早餐主动给她奉上，才沉着脸看向我。
“行了陆羽，昨晚我也不是有意要放你鸽子。学长难得回国一趟，我自然要迁就他的时间，大不了今晚我分一个小时给你就是了，闹脾气有意思吗！”
这是许若悠认识三年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向我求和。
而我听到只是顿了顿，拒绝道：“不用了。”
“我今晚还有其他事，你可以继续陪你的学长。”
说完我继续埋头发消息，商量筹备一周后的订婚典礼。
对话框里蹦出对面发的搞笑视频，我点开没忍住笑出声。
面对我一反常态的无所谓态度，许若悠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到底在和谁聊天聊得这么开心，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3
她试图抢过我的手机，而我没有放手。
手机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的，不过一则搞笑短视频。
许若悠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尴尬羞窘。
但依旧一脸活该地看着我：“还不是都怪你，鬼鬼祟祟的。”
我没说话，只是俯身捡起手机擦了擦。
屏幕已经坏到不能用了，不过正好可以买新的。
可许若悠突然怔了怔，指着我空空如也的手机壳问。
“陆羽，我的照片呢？”
以前我总在手机壳里塞一张许若悠的单人照。
那是第一次约会时我亲自拍的，小心翼翼地保存了好久。
但现在照片已经被我抽出来，扔进了抽屉的最角落。
“发黄了，旧了，就换掉了。”我淡然地回答。
许若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了。”
当天下午，许若悠当天就把一台新手机扔在我面前。
“这是赔给你的。”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许若悠竟然还会送给我东西。
屏幕壁纸则被她换成了自己最新的自拍。
但没一会儿，我就在学校的二手群里刷到了一条不久前的闲置信息。
“八成新手机，因为出了新型号所以转让了，两百块自提，不退不换。”
图片简直和我手里拿的这台一模一样。
我沉默了会儿，没有拆穿许若悠。
只是自己重新到店里买了一个最新款。
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接到电话，于是转头去机场接了赶来的江雪澜。
双方父母商量订婚事宜时，我爸为我终于开窍同意联姻而开心得不得了。
“订婚宴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选最大的场地，请最多的宾，最好搞得全城皆知！”
我只是默默吃饭，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然而饭局还没结束，许若悠就给我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我赶紧来见她。
等我慢悠悠吃完饭过去时，她已经眉头高高皱起，迫不及待地问。
“最近到处都不见你的人影，你在忙些什么？”
我随口敷衍道：“还能忙什么，忙着打工赚钱。”
许若悠皱着眉头打量我半天，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神色竟然缓了缓。
她忽然低低地叫了我一声：“陆羽。”
“你都多久没好好陪我了，怎么做男朋友还要我来教你么？”
许若悠的口吻里带着点嗔怪。似乎是察觉到我冷淡得太过，她难得主动向我示好，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贴上来，伸出双臂将我紧紧抱住。
可在她靠近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甜蜜热烈的浆果香气，与我平常在她身边嗅到的冷冽的雪松香截然不同。
那是学长何铭在朋友圈里有意无意秀过的特殊定制款。
我毫不犹豫地推开她，退后两步拉远距离。
“我累了，改天吧。”
这回，许若悠是彻底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过去惯用的借口，这次竟然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她紧紧地抿住嘴唇：“你什么意思？”
“陆羽，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我因为学长失约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小肚鸡肠，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没有耿耿于怀。”我实话实说道。
许若悠却一脸不相信。
她压抑着情绪正想说什么，学长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男人声音低沉地说自己看到了一款很漂亮的礼服裙子，觉得很适合许若悠，问她要不要亲自过来试穿给他看一下。
许若悠挂断电话，看了我一眼。
迅速说了句“我学校社团有活动”就直接丢下我离开。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4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回了富二代的生活。
我用存下来的钱买了辆豪车，又把小公寓卖掉，换了套更大的房子。
由于忙于安排订婚事宜，我这几天鲜少出现在学校。
晚上，我收到了许若悠号码打来的电话。
接起来后那边竟然是一个男人。
“是陆羽吗，若悠喝醉了，你可以过来送她回学校吗？”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学长何铭。
“你给那个穷鬼打电话做什么？我不要他送，我要学长你送！”
许若悠嘟囔着，抢过电话不让男人继续说下去。
但片刻后，她还是通过里发来了定位和一条消息。
“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件新内衣。”
我明白了许若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她在用一贯的伎俩勾引我的好胜心。
但我还是去了。
到达那家KTV，我推开包厢门。
许若悠枕在学长的怀里，张开嘴去咬男人手中的葡萄。
即使不小心咬到对方指尖，也毫不避讳地含到嘴里。
她看到我时，非常不耐烦。
“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我去哪儿你都要跟过来看着，怎么不直接给我拴上狗链子得了！”
她的学长何铭露出一个有点宠溺又无奈的笑。
“信息是我发的，你喝醉了，这么晚自己回家很危险。”
许若悠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确认，才不耐烦地在何铭的搀扶下起身。
她冷着脸向我走来：“给我带的衣服呢？”
我耸耸肩：“我没买，毕竟学长在，我这样做似乎不好。”
许若悠拧起眉毛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转身出门走到车前。
许若悠忽然一把拉住要离开的学长。
“学长，我去你的酒店住吧，现在太晚学校宿舍肯定关门了。”
我赞同地点点头。
“我作证，学校宿舍确实晚上十一点关门。”
许若悠神情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默不作声地拉着何铭坐了进去。
在送他们回酒店的路上，我接到了江雪澜的电话。
江雪澜问我她辛辛苦苦写好的订婚宴请帖怎么少了一张。
我回答：“我拿的，要送一个人。”
许若悠在后排听到了，问：“你要送什么东西给谁？”
我只是说：“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到了酒店门口后，许若悠注意到我车的型号，不屑地笑道。
“你这车从哪儿租的？一天要不少钱吧。”
又看到我全身上下的衣服，继续嘲讽：“衣服又是去哪个地摊淘的高仿？”
我没有回答，却被当成了默认。
许若悠用手戳着我脑门说话。
“陆羽，就凭这样的经济条件你也妄想娶我？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能看上你都是你八辈子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我只是转身从后备箱搬下一个箱子。
许若悠看到里面的东西，格外轻蔑又嫌弃。
“喜欢我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我送你的什么破烂玩意儿都留着，你恶不恶心！”
这是三年来许若悠留在我这里的所有东西，因为收集物品能够增加攻略进度，所以我都好好放了起来。
现在刚好清清垃圾，物归原主。
我又拿出一封订婚请柬送到她面前。
“我明天就要订婚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坐坐。”
许若悠的动作一顿，她没去接那张红色的纸。
片刻后直接抬手打掉，请柬落到地上。
她低声骂道：“你有病吧陆羽，好好的订什么婚？想吸引我的注意力，麻烦也用个不容易被拆穿的借口！”
说完直接头也不回地进了酒店。
我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请柬，也转身离开。
第二天，订婚宴会开始后。
在换好西装等待的间隙，我看到许若悠发了一条朋友圈。
图片里她身穿礼服挽着何铭，两人打扮得像是要参加宴会。
她配文道：“感谢学长送我的裙子，今天一定好好陪你参加生意伙伴的订婚，不会给你丢脸！”
通过背景里的酒店和现场装饰，我一眼就辨认出正是我的订婚宴。
不由觉得有些荒谬，说是不来，结果还是以这种方式来了。
许若悠发完这条朋友圈，转头就给我发了私信，仍然如往常一样使唤我做事。
“陆羽，订婚宴结束后你来接我，带着我擦干净的平底鞋和外套。”
“既然知道自己没学长有钱，总要懂得做好服务吧？再不识相点，我就当着全校的面甩了你！”
我嘴角一扯，冷笑一声。
毫不犹豫地把许若悠的电话和全部拉黑。
当司仪宣布准新郎新娘入场时，我牵着未婚妻的手缓缓走了出去。
明亮的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照着江雪澜脖颈间的钻石项链闪耀璀璨。
正是许若悠最想要的那一条。
而正在台下握着学长的手，和他谈笑风生的许若悠。
在瞥见台上的我和身旁的女人后，忽然苍白了脸色，瞳孔震颤。
同样震惊的还有何铭。
“陆羽……”
许若悠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身侧的何铭见她神色不对立刻伸手去牵她，却被许若悠一把挣开了。
她死死盯着我的脸，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颤抖：
“陆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