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说八道。”沈莞冷声警告。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不愿再跟这人有什么瓜葛。

    但显然对方不放过她。

    寒枭白淡然笑道:“我这人眼睛毒辣,旁人看不出来的,独独我能一眼洞悉,你看向花棠时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幽怨,那是看情敌的妒恨。”

    尽管沈莞藏得极深极深。

    以他对女人的深度了解,他敏锐地抓住了沈莞的要害。

    沈莞后退一步,恨声道:“你想干什么?”

    寒枭白轻笑:“我要弄走秦北越,你要挤走傻子,合作呗,我帮你达成所愿,让你顺利嫁给老秦,怎么样?”

    沈莞冷冷睨了他一眼,继而淡淡出声:“寒枭白,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底色就是灰暗的,你这提议无疑是与虎谋皮。”

    她原本打算去北苑下毒的,让花棠收敛点。

    但目睹花棠离经叛道的举动,沈莞瞬间冷静了。

    下毒太拙劣了。

    万一查到她身上,未免得不偿失,还会让秦北越对她寒了心。

    她生完气就离开了。

    什么也没做。

    只是等她得知北苑的地被人下毒,她心里还挺震惊的。

    那一刻,她也暗自庆幸自己没践行这馊主意。

    寒枭白勾唇:“你想对北苑下毒,临阵退缩,我帮你一把,找了五个人去,迷惑了秦北越的视线,怎么也算一桩功劳吧。”

    沈莞冷笑。

    功劳?

    如果他想挤走秦北越,下毒是下下策,反而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事实也是如此。

    秦北越明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暗中观察很久了。

    五个人看似没有关联,实际上千丝万缕,加上几个申请北苑的,秦北越渐渐理清了思路,锁定了寒枭白。

    明争暗斗时常有。

    但花棠这里现世安好。

    她摸着吃得滚圆的肚皮,又起身活动下筋骨,顺便去了阳台,动了动左手,将已经长势茂密的草催了催。

    也是奇怪。

    上次卖她种子的老农说了,这是山里的花种……她种了这么些日子,时常亲自动手催熟,都好几遍了,以普通草的生长周期,早就抽了好几茬。

    这十几盆花,只长草不开花是几个意思?

    在花棠百思不得其解时,她耐着性子又催了好几回,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早晨,她起床吹风,走到阳台上,眼睛瞬间亮了。

    一个粗陋的瓦盆里,全是修长的叶片,稍粗的根茎上开出紫粉红斑点的花,萼片似卵,边缘波状,基部有细毛,两侧有狭长的小翅,蕊柱点点,紫色爆开,花粉团四朵,样貌娇俏动人。

    一阵风吹来,叶片落落有声,淡香袭来。

    美而优雅,朴素无华,却越看越心生欢喜。

    “丈夫,丈夫,我的花……开了。”

    花棠披头散发冲向大门,向秦北越报告这个喜讯,却见门口站着几道身影,其中一个是时烈夫的媳妇儿王桂华。

    她上次抱走她的鸡,不会是想来要回去的吧。

    这几天,小鸡没孵出来,母鸡天天下蛋,她可舍不得还……

    王桂华一见到她,也没说话,将自家公鸡放进鸡笼,对花棠道:“我看着你天天催大花生小鸡,没有公鸡咋生?”

    受精蛋才能孵化小鸡。

    这傻孩子。

    看着能把她急死。

    “啊?”被开花的喜悦冲击的花棠,听到王阿姨的话,顿时有点懵,但很快就露出笑容,“那你帮帮大花呀。我想养小鸡仔。”

    大院里不少大妈家孵了小鸡仔,鸡仔从里头啄破蛋壳,就钻出来了,小翅膀扑棱扑棱,站不稳,可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