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远无言以对。

    边上之人再次耳语出声。

    却被西利尔一鞭抽在胳膊上。

    “啊……#�0�6%%……*((*……))”

    那人吃痛地惨叫出声,随即怒骂出声。

    西利尔怒火中烧。

    自她来到大乾,因身份特殊,还从未有人敢当着面骂她。

    她哪里忍得住?

    一顿鞭子,抽着那人满地乱窜。

    直到宋谨央出声,西利尔这才恨恨地停了手。

    “冯掌事,十一皇子的确不在庄子上。你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寻人。”

    宋谨央的语气里也满是焦急。

    冯远越发迟疑了。

    看宋谨央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当务之急,必须立刻找到十一皇子。

    他刚想指挥人退下,突然,袁杰毫无征兆地横空出现。

    “冯掌事,这便走了?怎么,女儿不要了?”

    说完,“嗵”的一声扔出一件血衣。

    冯远“啊”的一声,瞬间泪目,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颤抖着手拾起血衣,里里外外翻看无数遍,颤着声说道。

    “是阿凤的衣服,是她出嫁时,我替她准备的嫁妆!”

    他倏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视着袁杰。

    “说,我女儿在哪里?”

    袁杰冷笑,指了指宋谨央。

    “你得问镇国夫人,这血衣,是她的义子主动交代的!”

    什么?

    众人震惊。

    连岁哥都一脸懵逼。

    “不可能啊,我兄弟不可能做这种杀人越货的事。”

    “黎少爷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该不会是顺天府弄错了吧?”

    袁杰无视旁人的议论,径直走到岁哥面前,惊得岁哥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兄弟不可能做这等事。”

    “后一句。”

    岁哥眉头一皱,“杀人越货?”

    袁氏大掌一拍,“没错,正是这一句!”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件‘杀人越货’的事?”

    岁哥咬着牙沉吟半晌,吞吞吐吐地开口。

    “我见过刀光血影,一个人出了这么多血,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活不了了!”

    不远处的冯远听到“活不了”三个字,立刻打了个寒颤。

    袁氏阴觉地笑着走近冯远。

    “冯掌事,一个码头工都明白的道理,您老人家难道会不明白?”

    不等冯远说话,袁氏高声痛斥。

    “镇国夫人当真好家教,亲生儿子一个个签下断亲书,教唆义子杀人,先杀嫂子,后杀先生。

    没错,下午湖里捞起来的李先生,也是死于宋黎之手。”

    “天啊?宋黎竟是这样的人?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们,我们竟然同杀人凶手同处一地?”

    “不可能啊,会不会弄错了!宋黎长得仪表堂堂,不像是会杀人的人!!!”

    冯远一瞬间被抽光精气神,木木地抱着血衣,嘴唇颤抖地说不出一句话。

    袁杰不依不饶逼近他。

    “死了!冯凤死了!!!你的女儿死了!!!她是被宋谨央害死的!!!

    但凡宋谨央伸伸手,不纵容六爷胡作非为,关心一下你女儿,冯凤决计死不了!!!

    你知道吗?你女儿死的时候痛苦至极,一刀一刀,她被人整整割了八十一刀,浑身浴血,痛得惨叫连连,满地打滚,还是躲不过凶手手中的利刃!

    她,是被宋——谨——央——害——死——的!!!”

    袁杰扯开嗓子,用了浑身的力高声嚷嚷,脖子边青筋暴突,手笔直地指向宋谨央。

    目光中全是恨意!

    姐姐过得生不如死,形销骨立,像个活死人,根本下不来床,连孩子都无力管教。

    每次见他,都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求他替她报仇,还姐夫一个公道。

    这次相见,大夫说姐姐没几日可活了。

    他心疼至极,可镇国夫人权势如日中天,自己一个五品小官,怎么斗得过她?

    直到六房出事,他终于觉得时机到了。

    舍得一身剐,也要把你拉下马。

    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若不能毁了宋谨央,他便陪姐夫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