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觉得张疏月说的有道理,就用灰土把火堆埋灭,整理东西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吴寻先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外面的环境,无异常后,又探出半边身体四下看了一会才回头和五人说可以出来了。

    “滴——”

    吴寻正走出来,就感觉有雨滴落到自己头上,他急忙喊道:“我去,下雨了!”

    胖俊骂道:“操!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张疏月皱眉,他们这么倒霉么,要是下了大雨,在原始森林里行走就相当于找死。

    本来森林底部就阴冷,再下雨他们很容易失温。

    她伸手出去,想感受一下雨量的情况,但是等了几秒钟,手心还是干的。

    张疏月收回手掌,说:“没下雨。”

    “老吴你怎么回事,谎报军情啊!”胖俊道。

    吴寻在听到张疏月的话时,就抬头,不出意外就又有东西滴落在他脸上,“不是!我这里真的有雨!我都被滴到好几次了!”

    他用手抹了一下脸部,想给胖俊看,证明自己真的被雨淋到了。

    但是吴寻刚伸手,就感受到一阵浓郁的铁锈味……

    “操!!是血!!”

    吴寻突然喊道,“咚——”

    他刚喊完,身后就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哼声。

    张疏月急忙把他拉过来,打开手电就对准他身后的东西。

    六个人看到地上的腐叶堆里,趴着一个人,对方身上满是血迹,衣服被撕裂了不少,一动不动的,不知死活。

    “卧槽!!这是大将啊!”胖俊突然说,就过去把对方翻过来,几人就看到了明显的军装服饰。

    浅绿色的服装被血侵染不少,从肩膀的徽章可以看出地位挺高的

    但是他们对缅国的军事情况了解不多,现在也无法分辨这个人是地方的武装人员还是缅国的政府军。

    胖俊试图把对方拍醒,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反应,身体冰凉。

    阿卓说缅国的地方武装内部也经常在打仗,这个人可能是正在被敌对势力追杀。

    他们把对方抬进山洞里,张疏月检查了一下对方身上的伤口,发现对方身上有枪伤,子弹还卡在小腿肌肉里。

    看来那些人是要活捉他,不会下死手,不过也可能是射偏了。

    六人商量一下,还是决定先救人,毕竟是一条人命。

    张疏月帮他取子弹时,对方因为疼痛醒来,不断地挣扎喊叫,另外几个男人都压不住他。

    “别动,不想死就忍着。”

    张疏月突然用缅语说了这么一句话,对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没有被那帮人抓住,挣扎慢慢减小了一些。

    对方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张疏月只挑了大的伤口做紧急处理,保住命就行了。

    外面放哨的吴寻一直拿着望远镜,盯着四周的方向。

    远处的树林间,晃晃悠悠的有一些小光点在不停地闪烁着。

    吴寻急忙转身,低声喊道:“他们折回来了!”

    “那你快躲进来!”阿卓急忙说道。

    “收拾东西,跑!”

    张疏月把这个军官身上的手枪丢给胖俊,“外面有血迹,他们一回来我们的位置暴露了,快点离开!”

    “那他怎么办?”吴寻指了指地上的人。

    “那些人不是正在找他么,找到了他们就带他离开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胖俊小声地嘟囔着,他也很想带上对方走,但是他们身上没有武器啊,太冒险了。

    这个军官看着几人要离开,呜咽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阿卓听懂了这是独龙族的语言,他看着地上的人,很是不忍。

    “我来背着他走吧。”阿卓说。

    胖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自己的背包丢给阿卓,手枪丢给毛鼠,自己就把军官背起来。

    “胖爷福泽天下啊,活菩萨!”毛鼠道。

    “滚你丫的,别扯蛋了,你枪法如何,不行就还给我!”

    毛鼠试了一下手感就说,“放心吧老ne了!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走走走!”吴寻说着就拿刀往前开路,胖俊说先沿着那些人来的方向走,有路方便一点,中途再拐。

    张疏月和带枪的毛鼠断后,几人开最暗的灯光就摸黑往森林里走。

    在他们身后几百米的地方。

    十来个武装分子也在快速朝这边折回。

    “啪!”

    开路的小个子被甩了一巴掌,之前骂的男人又骂道:“那个藤蔓有问题你不早说!”

    小个子心里全是怨言,但压根不敢顶撞对方,只能加快脚步往回走。

    回到先前的地方,“昂哥,有血迹!”小个子大喊。

    接着就用力砍开前面的藤蔓,一个小型山洞就出现他们眼前。

    昂哥用手电往里一照,接着就弯腰进去。

    他停在用小石头围起来的灰烬前,用手探了探。

    还是温的。

    他又看了一下,地上有一个带着血迹的子弹头,他拿起来一看,放到灯光下——

    确实是他们的子弹。

    血迹还很新鲜,空气中还残留着轻微的碘伏的味道。

    “追!”昂哥道。

    众人要往前走的时候,昂哥又说:“等一下。”

    “貌卡带了药水和吃的?”他问道。

    小个子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他离开的时候很匆忙,哪来得及带药品……”

    人群中另一个男人说:“离得最近的时候,我就看到他手里只有一把手枪,身上连个包都没有。”

    昂哥就说:“那地上这些是什么?”

    他蹲到一摊血迹前,凑近去闻了一下,碘伏味道更浓了。

    “有意思了,有人在接应他。”昂哥说。

    小个子很不解,“哥,他的亲信不是都被我们抓起来了吗?”

    昂哥也不知道,从他们这几天的追击情况来看,他们以为貌卡早就死了,没想到他还在边境安排了人。

    难道貌卡这个老狐狸早就知道他们的动静了?

    他们蹲守了几年,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的亲信分散时各个击破,没想到这个貌卡命这么硬。

    不过……再硬的命也躲不过他们手里的枪。

    要是这趟没有找到貌卡,他们回去也没命了。

    昂哥呼出一口气,看着漆黑地森林说道:“我们分散往四周找,他们跑不远的。”

    张疏月他们顺着对方来的路走了一会儿,就实行迂回路线,尽量待在国境线内。

    一路上,他们商量对策,统一口径,要是不幸被抓就说他们是华国的地质勘察队的。

    到了一处植被茂密的地方,他们才敢停下来休息。

    “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知道这么说管不管用,要是直接给我们来一枪就完了。”毛鼠道。

    “呼呼呼……那我们还带着他啊,直接丢在这得了。”

    胖俊背着对方,累得气喘吁吁的。

    “趴下!”

    张疏月突然说道,并立即矮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