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洗澡的时候,看到自己肩颈处的几处红色印记才恍然大悟。

    “陆祁明!你真是流氓!”

    飞机商务舱,陆祁明和赵令羲坐在前排,身后加上旁边六个空位都没有人。

    “今天人好少啊。”赵令羲不明所以,感叹。

    直到空姐来送茶水,赵令羲才知道,这其余的六个位子都被陆祁明买了。

    “你疯了!买这么多空位干什么?”

    “不想有人打扰。”

    这个理由,刚刚陆祁明也对空姐说了一遍。

    赵令羲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陆祁明用只有两个人的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想看你笑,就是昨晚说的那个。”

    “你!”赵令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无声的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不理他了。

    陆祁明不过是说的玩笑话。

    虽说公务舱相比较经济舱隐私一些,可是一点声音也是能够被外人听到的。

    他怎么会真的就在飞机上乱来。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为了博红颜一笑。

    当然隐藏的真心是怕她担心。

    其实这件事幕后安排的人是赵宏展。

    自从知道赵令羲回国以后遭遇了一些危险的事,他便非常关心她的安全问题。

    虽然飞机上动手太过于张扬,但是赵宏展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才把所有的座位都买了,只为买一个安心。

    当然他也没少嘱咐陆祁明。

    “经济舱有四个保安人员是我雇佣的,有事可以找他们。”

    “其实我自己去也可以。”陆祁明知道赵宏展担心。

    可赵宏展拒绝,“毕竟是手术的大事,我让羲羲跟你一起过去,也是尊重未来亲家,希望他们也能懂得我的这份心意。”

    赵宏展了解当初陆家对赵令羲不薄,虽然现在有隔阂,而且几次三番的贬低自己的女儿,反对婚事,但是他依旧还是保持着一颗宽容的心。

    如果换做旁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恐怕早就被他掘地三尺,不把陆家搅个天翻地覆都不姓赵。

    陆祁明感激赵宏展的用心良苦,也替赵令羲有这样的慈爱的父亲欣慰。

    换做自己,如果以后自己的女儿遇到了这样的事,恐怕他都无法做到赵宏展这样的坦荡宽容。

    上午十点半,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京都机场。

    瑞京京市办事处的经理派了车来接两个人。

    陆祁明上车的时候,注意到另外那几个安保人员打了车也跟在他们身后。

    本来两人是直接要去医院见父母的,可是中途接到了一个电话,改变了行程。

    原来陆文然知道了手术是赵宏展安排的以后,立刻放弃了治疗,拉着陆母已经回到了酒店,准备下午就坐飞机回北市。

    幸好陆文静昨晚也到了京市,这才给陆祁明打了电话。

    到了酒店,陆祁明和赵令羲两个人被陆文静拦在了楼下。

    “我们先谈一谈。”

    三人坐在酒店的一楼大厅,陆文静眼神一直上下打量着赵令羲。

    “还认识我吗?”

    “姑姑。”赵令羲低声问好。

    陆文静勾起一侧嘴角,像是冷笑,“过年的时候,知道你的身份不明,还以为你是来我们陆家骗吃骗喝的,谁能想到你摇身一变成了富豪千金了。”

    “抱歉,姑姑,我在陆家那时候的确是失忆了,后来恢复记忆没有说明也是有苦衷,不想牵累陆家,所以才会不辞而别。”

    “别跟我说这些。”陆文静冷然叫停,“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听你这些解释。”

    陆文静看向陆祁明,“我只是想跟你确定一件事。”

    “如果你爸妈一会儿还坚持不去做手术,你会怎么做?”

    “姑姑想我怎么做?”

    “当然是想尽办法让你妈做手术啊,你是她儿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您也知道,我爸宁可跟我断绝关系也不肯接受赵家的好意,我总不能把他们绑到冰城吧。”

    说起这件事,陆文静也是十分气恼,自己家哥嫂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犟上了,跟自己的儿子置气有什么用。

    想当年她也不是没做过同样的事,到头来结果呢!

    想起这些陆文静就觉得心头仿佛有刀尖划过。

    陆文静克制住心里的苦闷,她知道陆祁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丧气话。

    “你想我帮忙?”

    “是,姑姑肯吗?”

    如果说陆家的亲戚每个人都能答应帮陆祁明的忙,唯独陆文静不行。

    她对陆祁明的态度从来都是带着嫉妒,自从自己儿子死后,更是如此。

    所以当陆祁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是心里打了鼓的。

    但陆文静倒是很快的答应了。

    连赵令羲都感觉到意外。

    上楼去找陆父陆母的时候,她故意走的慢些,担忧的小声问陆祁明,“姑姑,真的会帮我们吗?”

    “嗯。”

    陆祁明很肯定的回答。

    陆文静除非不答应,答应就会尽力。

    只是不知道父母这一次会不会听。

    刚一进门,陆父就嚷着让两个人滚出去。

    陆文静没有说话,从刚一进门就在玩手机。

    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全然忘记了,她刚刚承诺了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