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看了我一眼,冲我淡淡笑笑,然后朝着村民们道:大家情绪都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只是怀疑陈达有偷盗的嫌疑,并没有确认。我们已经找人确认过了,说这辆车是陈达的财产。我们原本是想将车开走,逼陈达回来之后去警察局自首的。不过既然大家都对我们有抵触心理,那就算了,车就放在这儿。不过如果陈达回来了,麻烦你们告诉他,让他去局里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就行。
我心道莫老这是干什么?我们一走,这条重要线索肯定会被村民清理掉,这一趟岂不是就白来了?
不过莫老这么一安慰,我发现村民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立马就松弛了下来。不过领头的大爷,可不会轻易相信,叫嚣道:你们快走吧!陈达一回来,我们立刻就会通知你们。
莫老笑着说: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莫老转身竟要走。
就这么走了?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还愣着,莫老却扭过头训了我一句:小阳,还愣着干什么?村民们这么配合咱们,咱们就赶紧走吧。
我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紧接着就快走了两步,快速追上莫老。
我哭笑不得地道:莫老,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我给迷住了。
莫老说道:跟我走就是了。
走了大概十来米,莫老忽然停下了,猛地回过头,我也紧跟着回过头来,发现那个领头的大爷正走向SUV,马上要去开车门了,看见我们回过头,立刻惊的把手给缩了回去。
妈的,这大爷果然有问题!
莫老忽然大声喊了一声:哎我说小阳,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手表掉了,赶紧到处找找。找到了我们得立刻回去,局里还等着我们开会呢。
卧槽,论使诈,我跟莫老还真差了不止一截。
我们调查案子,你们可以不配合我们。不过我们找手表,你们还能不让我们找?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军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我连忙配合:莫老,实在不好意思,耽搁你们一会儿功夫,帮我找找吧。那可是我家传了三代的机械表,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把手表弄丢了,肯定得要我的小命。
那还废话什么,赶紧找!
莫老训了我一句,然后我们就开始在附近寻找了起来。
我看那大爷脸都绿了,愤怒地瞪着莫老,可是又无可奈何。这条大路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让我们找不是?
我特别仔细的在周围找,从路上找到了小河沟里,又从小河沟找到岸上,就是不离开这儿,并且一点点的靠近SUV,同时偷偷观察着村民们的反应。
最后那大爷终于受不了了,喊了一声:乡亲们都帮忙找找!
说着,村民们就乱成一团,四下里寻找起来,并且很快队伍就把SUV给包围住了,说道:我们帮你们找过了,这里根本没有表。走吧,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大爷可能是说顺口了,所以随口来了一句再不走就报警了。不过李坏这小子机灵啊,一拍脑袋瓜子道:哎大爷,还是您反应快,您帮我们报警吧。让警察过来帮我们找找。
那大爷被李坏给一句话给呛的死活说不出话来,最后竟开始耍赖:乡亲们,我看他们分明就是在踩点,就是准备晚上来偷东西,把他们赶出去!
快滚快滚。后面一排拿锄头铁锹的村民,跑到了第一排来,要把我们给吓跑。我看这阵势,看来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就望着军刀。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把陈达的尸体给毁掉,就算是硬着头皮跟村民干一仗,也得坚持。
可这毕竟不是小说,跟村民们干仗,是要付出代价的,至少法律上不允许我们动用武力,因为这还没到非动手不可的地步。
我看着军刀,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有多大的把握。却发现军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气场,我心想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杀气?
眼看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莫老却忽然喊了一声:找到了,小阳,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块表?
我哭笑不得地走过去,看着莫老手里的表道:你让我再仔细研究研究,我一时半会不敢确定。
研究个屁。大爷愤怒地道:给我滚,否则我们就把你们给赶走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小偷……
我一脸为难地看着莫老。
莫老笑笑:快来了吧。
果不其然,莫老话音刚落,我就隐约听见远方传来一阵警笛声,短促尖锐。
在我们看来,这声音犹如之音般动听,对村民来说,却简直犹如催命丧钟。
我看大爷终于坐不住了,暗中指挥两个村民要从前车窗玻璃进车。再等就来不及了,我命令军刀道:上吧!出了事儿我负责。
我还没说完,军刀就已经宛如一头猎豹猛扑过去,在离车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一个飞奔就直接跳上车顶,直接一个铲腿,就把两个刚爬上来的村民从车上打下。
带头大爷的脸都绿了:大家快看!他们打人了,给我上,不要留情,他们就是小偷。
说着,这帮野蛮村民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军刀给包围住了。
我一看这阵势,也准备冲上去,最后却被莫老给拦住。
李坏急得满头大汗:莫老,俗话说好汉难过美人关……不对,怎么说来着?快上去帮忙吧。
莫老笑眯眯地说:看过《战狼2》吗?军刀比里面的吴京还要厉害。
我还有点不相信,急的着急上火。而再看军刀,果然没让我们失望。这家伙左冲右突,简直好像一枚炮弹。而且身子骨硬得很,铁锹打在后背上,他根本就没半点反应,抓起铁锹就把那人连铁锹给举起来,丢进人群里,把一群老头儿给撞翻在地。
我觉得我的担心实在有点多余了。
大批举着防弹盾牌,手拿95式突击步枪的特警很快赶到,朝天开了两枪,村民们立刻就被吓着了,一哄而散。军刀一脸失望的走上来:还没过瘾呢。
特警队长一看见军刀,大惊失色:这不是刀哥吗?你怎么到市局来上班了?
军刀一看见特警队长,也愣了一下:你竟然当了特警。
我哭笑不得,这两个究竟啥人啊。
一问才知道,两人曾在同一支部队服役。
两人见面,分外亲热,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莫老说你们两人回去再喝酒猜拳,先去把那领头的大爷给抓住。就算不能确定他们是杀人凶手,至少能确定他是知情人。
军刀点点头就冲过去了。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现场,我们让老鼠也来了。老鼠三下两下就用钢丝把车锁给弄开,车门一开,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现场血腥不堪,以至于老鼠在打开第一扇车门的时候,就被吓坏了。现场也有几个年轻特警给恶心的当场呕吐起来。
虽然我也感觉极度恶心,不过现在可不是我恶心的时候。我让技术部门的人进行拍照,这才戴上手套仔细勘察起现场来。
死者躺在后座上,并不能确定对方是陈达,因为对方的整张脸已经被完整的割掉了,里面鲜红的肉乱翻着,很是恐怖。
死者全身赤裸,经过验尸,发现尸体的致命伤是命根子被生生剪断,流血过多致死。现场有明显性行为的迹象,不过却没有挣扎的痕迹。因为车窗玻璃上并没有乱糟糟的手印,死者身上也没有再发现别的抓痕。
血把整个后车厢都染得通红,现场并未发现任何凶器。
我当即就提出了一个疑惑。
之前我们发现带血的锤子,上面的血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