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辞眨了眨眼睛,“什么感觉?”

    他依旧笑,稍顿,才答:“看着你忙忙碌碌,听你叽里咕噜地说话,觉得不真实,但又的的确确是属于我的。”

    遇辞顿了一下,而后也笑了起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所以,阿烁有没有觉得很幸福呢?”

    烁是傅则奕的族谱名。

    只有家中位份高的长辈才会叫。

    他笑了声,故作斥责之态,“没大没小。”

    但眉间依旧藏着明显的笑意。

    遇辞歪了歪脖子,故意道:“那小傅叔叔?”

    身份地位转变后,这个很常规的称呼忽然就变得带了些许情趣的意味。

    他经受不了这种挑逗,她早就知道,所以她是故意的。

    傅则奕忽然有些无奈,微微弯唇,靠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遇辞忽然得逞地笑了起来。

    “雪这么大,那你晚上还走吗?”

    她看了看窗外的飞雪,问他。

    他没转头看窗外的雪势,只垂眸看着她,语气戏谑,反问:“我要走吗?”

    遇辞“嘻嘻”笑了两声,拽了拽他身前的领带,“不走了呗。”

    他眉梢带笑,看了她片刻,低声应:“好。”

    遇辞从小到大鲜少有与人同床共枕的时候,只在幼时偶尔会和母亲同寝,但那也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多年独卧,身边忽然睡来一个人,让她有些不适应,最主要的还是紧绷和不自然。

    尽管她牵过他的手,拥抱过他,甚至亲吻过他,都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其实在临睡前傅则奕是打算睡沙发的,被她以“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为由堵了回去。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她故意的。

    毕竟前不久采购物需时,床品做活动,送的那床薄被还静静躺在柜子里。

    而室内地暖温度开得很高,一床薄被其实就已足够。

    “在想什么?”

    就在她眉头皱紧,考虑要不要挨他近一些的时候,傅则奕忽然低低问了声。

    她顿了一下,缓缓睁眼。

    他偏着头,微微扬着唇角,看着她。

    她看了他片刻,很诚实地答:“在想要不要挨你近一些。”

    声落,身旁的人低低笑了两声,而后音调带了点蛊惑人心的低哑,侧过身,张开双臂,道:“来吧。”

    遇辞顿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像个毛毛虫一样扭了过去。

    滚进他怀中,他的手便轻轻圈住了她的背,熟悉的淡雅木质香也缓缓包裹嗅觉。

    傅则奕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不睡,明天起不来去上班哦。”

    遇辞在他胸前蹭了蹭,“我明天不上班,舍友来找我一起去看演唱会。”

    “大学的舍友么?”他问。

    她点了点头,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应:“嗯。”

    傅则奕低笑了声,“那看来明天我得自己安排行程了。”

    声落,怀中软软的小姑娘倏地抬头看过来,眼睛像是两颗亮闪闪的星星,“你明天也不走吗?”

    他点头,“嗯,项目已经在收官了,月底再去一趟就结束了。”

    怀中姑娘的神色更雀跃了,像只欢脱的小兔子“耶”了一声,“那之后是不是就不忙啦?”

    听到她那声“耶”,傅则奕也跟着弯了弯唇,应了声:“嗯。”

    可遇辞却忽然顿了一下,而后有些忧愁地蹙起了眉头,“可你之前不出差的时候也还是忙的,珅伯说你有很棘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傅则奕低眸看向怀中的姑娘,而后缓缓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现在没有了。”

    说完后,他顿了几秒,眼神诚挚地看向她的眼底,“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