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渊盯着远处的苍老人影，搓了搓下巴。
“怎么感觉，这家伙比老王还虚……”
“不对劲，大家戒备。”
安卿鱼说道，眼中灰芒闪过，竟流下两道血泪。
“对方不是人类，对方，是一位神明。”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
他们已经知道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法则之力，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太可能有第二位人类突破神境。
对方，或许来者不善！
林轩将周平的心脏交到陈涵手中，神情恳切。
“这是剑圣前辈的心脏，请你务必将他带回大夏，亲手交给叶司令。”
陈涵听到林轩的话，一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强行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从林轩手里接过还在跳动的心脏。
“剑圣前辈他……”
“还活着，灵魂没问题，只是身体承受不住神明的力量。”
林轩解释了句，转头看向小舟上的老年王面。
那人猛地捂住嘴，身形剧烈颤抖，这时众人清晰地看到，对方身上有银白色的丝线飘动，那是化道的痕迹。
“王面？”
林七夜试探着呼喊。
别在腰间的弋鸳，王字面具，灰色斗篷，对方身上的每一个物件，都在诉说着他的身份。
那身影听到林七夜的呼喊，放下手，看向众人。
众人看到，正有血滴顺着面具缓缓滴落，对方刚才似乎喷血了。
那人影没有回应，他沧桑的眼神静静凝视着众人。
海浪拍击在小舟上，带起哗哗声响。
他的手，轻轻搭在腰间刀柄上。
海浪的声响忽然消失，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高天的流云停滞游动，海里的生灵暂停呼吸。
世界变成了一张相片。
手中弋鸳抬起，映出八人或惊讶或警惕的面庞。
在这静止的相片中，有两人忽的突破禁锢，从中冲出。
一位，是身穿深蓝汉袍的少女。
一位，是身覆黑色鳞甲，身后黑日凌空的林轩。
灰雾将他笼罩，纯白裂纹爬满全身各处，神圣的气息扩散开来，抵抗着时间冻结。
此时的林轩，右眼已经变为黑白竖瞳，正紧紧盯着王面。
时间零运转到极限，但林轩依旧感觉十分吃力，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重新冰封回去。
林轩并不清楚王面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他知道老年王面已经重置了一次时间，他不知道在上一次时间循环中，自己是否存在，也不知道王面对自己的态度。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不愿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里。
所以他宁可透支精神力，燃烧法则之力也要在王面冻结失控的一瞬间，运转时间零强行突破。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挣脱时间冻结，对方毕竟是神明，但此时的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你……”
王面沧桑的眼眸紧紧盯着林轩，眼中意味莫明。
林轩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冀？
好半晌，王面才长长叹了口气。
“命运的丝线被你扰乱，希望你能承担这份后果……不要被命运奴役。”
他又猛地咳出一口血，沙哑道：
“不要透支你的力量，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
“安卿鱼呢？”
林轩问道。
“你……”
王面明显被问的愣住。
此时，就连迦蓝都转头看向林轩，眸中满是震惊。
“我看到了某些未来画面，关于他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他，但你知道的，也并非全部。”
林轩说道，仅仅片刻，他的精神力已经严重透支，若非通过罪与罚杀死那一只克莱因境和七只无量，补充了海量的生命能量，此时的他已经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