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宁被扼住脖子。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陆颂扬。
陆颂扬的眼球发红,好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
从陆颂扬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商时宁甚至觉得,陆颂扬是真的想要这样掐死自己。
商时宁开始反抗。
双手紧紧的握住陆颂扬的手。
拼命的在陆颂扬的手臂上掐着,拧着……
她不想死在这里。
她想活下去。
陆颂扬的眼神逐渐变得狰狞。
他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对他来说,商时宁抵抗就说明她不想供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这样就是商时宁对那个野男人的包庇。
这是陆颂扬不允许的事情。
陆颂扬将商时宁按在地上。
他双手分开跪坐在商时宁的身侧,不停的问道,“你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你的奸夫是谁?”
商时宁已经无法抵抗。
她的喉咙似乎没有一点点喘息的空隙。
全部被陆颂扬剥夺。
商时宁毫不怀疑自己今天是有可能死在这里的。
商时宁浑身的力气在一寸寸的流逝。
双手也无法保住陆颂扬的手。
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仅仅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
手指落地。
指间之下,有尘土在纷飞。
商时宁其实是不忿的,也是不甘心的。
她不想死……
在最后一刻。
陆颂扬好像回过神来。
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紧接着。
陆颂扬看向地上已经被自己掐道晕厥昏迷的商时宁,他眼眶倏地红了。
他爬到商时宁面前。
双手按在商时宁的胸口,给商时宁做心脏复苏。
还好。
商时宁及时别救回来。
商时宁再次对上陆颂扬的眼睛,已经是无法言语的惶恐。
现在的陆颂扬。
失忆过,又恢复记忆的陆颂扬,对商时宁来说,就是个魔鬼。
他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商时宁刚坐起来,就迅速地朝着一个方向蜷缩。
如惊弓之鸟的样子。
刺伤了陆颂扬的心脏。
陆颂扬踉踉跄跄的起身,他心怀不甘地看了商时宁一眼,还是主动的出去了。
出去后。
陆颂扬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关节全破了。
墙壁上留下点点的痕迹。
是猩红的。
陆颂扬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缓缓地蹲下来。
他怎么能那样做?
他怎么能对宁i宁动手?
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都没舍得动宁宁一根手指头,刚才,他竟然差一点点,就杀了宁宁。
为什么会这样?
陆颂扬抱头,头疼欲裂。
他不想的。
他真的不想的。
他是爱宁宁的。
商时宁,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唯一爱的人。
他想他以后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他不能放开宁宁的手,他只有宁宁了。
他放不开。
陆颂扬在外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暗示。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去。
商时宁已经吃完饭。
陆颂扬蹲下身。
想要去摸一摸商时宁的头顶,谁知道,商时宁瞬间吓的好像是惊弓之鸟,不停的低着头躲藏。
陆颂扬心如刀割。
他轻声说道,“宁宁,刚才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你乖乖的待着这里,我每天都回来看你。”
商时宁从自己乱糟糟的发缝中抬起眼睛。
眼神凄楚薄凉的问道,“你要囚禁我吗?”
陆颂扬笑起来。
声音温和的说道,“宁宁,这不是囚禁,这是保护,你知道吗?商明珠喜欢陆荆州,但是商明珠觉得你挡住了她的路,商明珠在找你对付你,你最近新认识的好朋友,那个来自外国的路易斯就是商明珠的同盟,他们是一伙的,路易斯来京市的目目的,就是为了帮商明珠对付你,女人对付女人,手段很狠,我是在保护你。”
商时宁声音细微,“这样说话,你自己信吗?”
陆颂扬点点头,“我当然信,宁宁,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会在乎你,没有人会爱你,我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思。”
商时宁笑。
陆颂扬温和的问道,“你笑什么?不相信吗?”
商时宁忽然问道,“我在古王墓被泥石流堵在里面的消息,当初你听说了没有?”
陆颂扬一愣。
他说道,“我没有听到,那段时间刚好爷爷回来,我忙死了,每天都在谈项目,都在拉投资,为的就是让爷爷对我刮目相待,我听到后,你们已经被救出来了,我很抱歉。”
商时宁说道,“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你眼睛是不敢看我的吗?”
陆颂扬:“……”
商时宁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很平和,轻声说道,“陆颂扬,我被埋在地下的第一时间,我想的就是你,我想着,你要是来救我,我甚至可以既往不咎。”
陆颂扬瞥开眉眼
没去看。
或者说。
没敢看商时宁。
商时宁反问道,“你又凭什么说你还爱我呢?”
陆颂扬猛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商时宁,“我不爱你?难道去救你的陆荆州就爱你了吗?”
商时宁眼光亮晶晶的说道,“我们是朋友,陆先生尚且可以为了朋友做到如此地步,你呢,陆颂扬?你做了什么?你不敢缺席会议,因为你怕老爷子生气,你怕老爷子生气,你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陆颂扬,我现在在你的心里,是排第几位的?如果不是你调查我,你知道我怀孕了,大男子主义作祟,你会在追寻道你想要的之前,来找我一次吗?”
陆颂扬哑口无言。
商时宁悲哀地说道,“你不会,我与你,现在而言,就是鸡肋,你分明觉得我是累赘,但是又舍不得直接丢弃掉,你心里也很矛盾,我对你绑不上任何忙,但是你更不想让自己的六年打水漂,你想要留下点什么,去迫切的证明你的那六年并不是一事无成的,我只是你用来缅怀六年的工具,或者说,我只是你六年的见证,陆颂扬,现在的你,唯一想要的,只有权势。”
陆颂扬争辩着说道,“权势?你说的是陆家吗?陆家本来就是有我的一份的。”
他以前,从来不贪恋权势。
总是以为身边有一个商时宁就够了,只要他们有吃有穿,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甚至有情饮水饱。
但是在陆氏中,他的野心越发的膨胀。
他不再是当年的陆颂扬。
可以与世无争。
他现在。
什么都想要。
爷爷年纪大了,早晚会退位让贤。
大伯其实也不过如此,陆荆州又是小娘生的私生子,他凭什么不能去争?
谁规定他不能去争的?
没人规定。
也就是说他能去争。
争自己在陆家的地位,争自己在陆氏的股份,争属于自己的一切。
包括陆家和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