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一点苗头。
可以被自己按死。
可以被自己用一盆水扑灭。
商时宁起身，“慧能，姐姐出去买菜，你在家里等我。”
慧能想要跟着一起去。
商时宁笑着说，“外面太冷了，而且，你要在家里等糖糖姐姐。”
慧能像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把商时宁送到门口。
挥挥手说道，“姐姐，那你早点回来，简单的买点菜就好！”
商时宁笑着应好。
走出小区。
路上的雪已经被环卫工人打扫干净了。
商时宁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长款的羽绒服直到小腿，很暖和，沿着路边慢慢的向前走。
菜市场距离小区也就只有步行五分钟。
商时宁很喜欢一个人慢悠悠的逛，去菜市场买菜。
迎面停下一辆车。
车窗落下。
露出一张久违的脸。
是戚闻。
商时宁站在原地。
戚闻说道，“上车吧，想去哪儿？我送你。”
商时宁抬手指了指前面，“马上就到了。”
闻言。
戚闻随便把车停在路边。
从车上下来。
亦步亦趋的跟在商时宁身后。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快到菜市场的时候，戚闻才忍不住开口，“我听商太太说，你怀孕了？是陆荆州的孩子？”
商时宁看了戚闻一眼。
后者眼眶有些红的说，“我求了我妈很久，我用绝食跳楼来威胁他们，我妈才愿意帮我去你家提亲，很多年前的懦弱让我错过你，我心想我终于勇敢一回了，可是……可是为什么？”
商时宁停住脚步。
转过身看着戚闻，“戚闻，你的喜欢，我很荣幸。”
戚闻打断了商时宁的话，“我不想让你荣幸，我想要你答应，你听我说商时宁，陆家不会答应你和陆荆州在一起的，你们在一起，成什么了？陆老爷子就算是死，也会拉你做垫背的，和陆荆州在一起，你随时随地都将自己处于危险当中！”
商时宁理智的讲，“我没打算和任何人在一起，戚闻，你也一样的。”
戚闻微微怔忡，“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商时宁简单的说道，“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可以抚养成人。”
戚闻下意识的说道，“单亲妈妈？你要做单亲妈妈？你知道单亲妈妈爱这个社会上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吗？你知道孩子在一起不健全的家庭长大，会有心理问题的吗？”
商时宁皱眉。
她下意识的想到了陆荆州。
陆荆州知道她想做单亲妈妈的时候，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也不会给自己泼冷水。
虽然戚闻说的是真的，虽然这也可能是真的，但是没有人愿意听到这么绝对的难听的话。
商时宁脸上的表情冷淡下来，“戚闻，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更门当户对的，我们不合适。”
戚闻点点头。
他一边点头，一边在原地不停地踱步，说道，“对，你说的对，我能找到更好的，我能找到门当户对的，但是我是你在这个阶段能找到的最好的良配，陆荆州不是良配，除却陆荆州之外的任何人，甚至是家世背景还不如我的人，他们都不愿意娶你这样的人！”
商时宁笑笑。
眉眼之间。
好像融化了一池春水。
商时宁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感谢你，感谢你能看上我？”
戚闻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他急忙解释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宁，我是真心的。”
商时宁颔首。
不管戚闻说什么，她都有在好好停。
都等到戚闻的每一句话说完，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戚闻，我们真的不合适。”
戚闻就是不明白了。
他也不比陆颂扬差在哪里。
为什么商时宁就是不肯答应？
他迟疑着说道，“你是不是害怕我会像陆颂扬一样，抛弃你，我发誓我不会。”
商时宁叹息一声，“戚闻，我只是将你当成朋友，我对你没有超出朋友之间的感情，以后，我们也可以是普通朋友。”
戚闻：“……”
商时宁一个人去买菜。
戚闻站在菜市场门口。
看着商时宁略显笨拙的背影。
他皱眉。
眼眶微红。
他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他也是真心喜欢的。
为什么就是不能看见他的心意，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他兀自纠结。
久久不能跟自己释怀。
商时宁站在摊前。
看着新鲜的秋葵。
她忽然想到陆荆州好像喜欢吃秋葵。
她见过的喜欢吃秋葵的人不多，几乎没有，但是陆荆州是真的喜欢。
一边想着。
一边已经扯下塑料袋，装了一把秋葵。
反应过来的时候。
自己已经递给老板娘称重量了。
紧接着，又买了几样青菜，慧能喜欢吃菠菜，还喜欢吃趴着长的，说那种菠菜甜甜的。
一般那样的菠菜，都是老人家自己种的。
商时宁看了好几个摊位，才看到一点。
就在商时宁装菠菜的时候。
方蕊忽然出现了，“商时宁。”
商时宁转身。
方蕊的小腹，看起来很大了。
她托着后腰。
走到商时宁跟前，轻声说道，“能谈谈吗？”
商时宁镇定自若的说道，“在电话里我已经拒绝的很清楚了。”
方蕊近乎哀求的说道，“我求你了。”
商时宁抿唇，“你在这里说吧，若是和陆颂扬相关，那你就不用说了。”
方蕊眼泪瞬间落下来，“我……颂扬恢复记忆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商时宁眼神复杂的看着方蕊。
方蕊心灰意冷坑的说道，“你应该是知道了……”
商时宁沉默。
方蕊继续说道，“颂扬恢复记忆了，就不爱我了，他不回家，晚上也不回家，产检也不陪我一起去，以前曾阿姨还站在我这边，这段时间，她好像也不想搭理我了。”
商时宁皱眉。
方蕊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我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颂扬都联系不上。”
商时宁说，“这是你和陆颂扬的事情，归根结底，也只有陆颂扬能解决，你找我，一点用都不管。”
方蕊忽然摇头。
十分坚定的说道，“你给颂扬打电话，他一定会接。”
商时宁盯着大肚子的方蕊。
不知道是因为找不到陆颂扬着急，还是单纯的因为怀孕的缘故，不施粉黛，甚至连眉毛也没画，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商时宁轻声说道，“我不想参与进你们的事情中，方蕊，当初你和失忆的陆颂扬结婚，你就应该做好承担陆颂扬恢复记忆后，你要付出代价的准备。”
方蕊哇地一哭出来。
周围人很多。
纷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