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你大爷。
林柠白了他一眼，语气很淡：“说正事呢，麻烦祁总严肃点儿OK？”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好端端的干嘛恶心人呀。
祁嵊盯着她看了几秒，“前几天私下一个局上，万东对我出言不逊。不过我也没做什么。杨家老爷子知道他养情人的事大怒，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他。”
林柠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她心里确实隐隐的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祁嵊能坚定刚才的说法。但理智占于上风，听到祁嵊是为了他自己之后，她反倒松了口气。
当然，谈不上什么失望。这样的结果最好。
对于他的回答，林柠表现的十分满意。见状，祁嵊收回目光，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祁嵊洗完澡，上床躺下后迟迟没有动作，林柠也没有任何表示。
两人背对背，盖着同一张被子，没有任何交流。
在林柠的记忆中，自从回国后，两人在同一张床上好像还没有这么平静的相处过。
先前在一起的每个夜晚都是潮湿的。
现在突然盖着被子纯睡觉了，她还有点不习惯。
夜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柠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时候，身后沉寂了许久的身影，猛地翻过身，带动身下的床垫跟着用力一颤。
林柠茫然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人抵住。
她尝试着转身，可他握住她的手腕紧紧地缠上来。导致她只能小幅度的转动脖颈。
此时，林柠睡眼惺忪，清凌凌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不似往日那般矫揉造作，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狐狸眼半阖着，长睫轻轻扇动，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只是一个短暂的对视，无形间在夜里燃起一把火。
林柠睡觉时，房间里必须要留一盏夜灯照明。橘色光线下，她看到祁嵊神情平静，依旧没什么波动，似乎只是想要抱着她入眠。
可他的眼神却没有表面那么单纯。
在她望过去时，他眼底的火光愈演愈烈，目光炙热仿佛下一秒就要灼伤她的灵魂。
林柠彻底清醒了。
她眨眨眼，眼底水光潋滟，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不睡觉的啊？”
男人低头咬住她的耳朵，哑声反问：“正事还没做，你也睡得着？”
林柠：“……”
看在前不久他在柜子里躲了快两个小时的份儿上，林柠最后半推半就的还是随他去了。
只不过，这一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累。
祁嵊不知疲惫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边泛起微光，室内凌乱的呼吸声才渐渐平息。
上午十点，林柠被电话吵醒。
醒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没有余温。
她天亮才睡着，完全不知道祁嵊什么时候走的。
这也不重要。
只不过，想到昨晚的画面，那混乱的一幕幕直冲大脑，让她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她似乎还能听到看到男人性感的低喘和燥热的呼吸，以及那不断滴落在她肩膀的汗珠。
林柠严重怀疑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昨晚祁嵊和疯狗似的，发了狠的和她纠缠，根本谈不上温柔。
要不是他还算卖力，她昨晚一度想把他踹下床。
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林柠去拿手机。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牵扯着全身都在疼。
“靠。”林柠狠狠地把祁嵊骂了一遍，昨晚这人又抽什么风啊。
前面不是挺和谐的吗？
脑海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正确答案已经送到了她面前。
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父亲”二字，林柠长睫轻颤，最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扔掉，按下接通。
“爸，是我。”
“你到公司了？”
“还没。”林柠打了个哈欠，“您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几点下班，我好让厨房准备晚饭。今天中秋呀。”
林爸提醒着她。
林柠揉了揉后颈，神情烦躁，“不确定，下午有个会，什么时候结束我也说不好。”
“今天不是中秋嘛，你还带他们加班，这多不好啊。员工会有意见的。”
林柠不这么觉得，“不是有加班费吗？昨天问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挺高兴的啊。”
林爸：“……”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林爸不吃她这一套，直接下了死命令：“晚上我叫人去公司去接你，无论多晚，等你回来再开饭。”
“……”
挂了电话，林柠冷着脸把手机丢到床下，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下午，林柠才到公司。
“小……”秘书还没开口，就被她抬手制止。
林柠面无表情的走进电梯，秘书忐忑不安的跟上。
电梯门合上，林柠看了眼门上映出的身影。秘书以为这是暗示，刚要汇报工作，就听到林柠说：
“别的不提。你先告诉我最近的行程。”
“您稍等！”秘书赶紧翻了翻行程表，“三天后要去南城参加新店开业，月底要飞一趟新加坡，在往后就是……”
“停。”林柠给她一个噤声的手势，“找个合适的，今晚出发。”
“啊？”秘书人都傻了。“今晚吗？”
“对，越快越好。”
下午六点，林柠从会议室出来，带着秘书和助理前往机场。
他们两个都不是京市本地人，也不用回家过节。
看似是出差，实则是度假。
加上林柠给了奖金，他们十分赞同加班！
等林爸得到消息的时候，林柠已经过完安检了。
电话里，林爸发了不小的脾气。
林柠坐在休息室，默默听着，全程脸上没什么波动，好似在听一段单口相声。
等到林爸骂完，她才出声：“一早不是说了嘛不用等我。这出差嘛，我也没办法。”
“这种时候，当然是工作要紧了。爸，孰轻孰重您得拎清啊。”
“下次，下次一定陪您过节。”
林爸：“林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行，不回来是吧？那以后都别回来了！”
林柠应着，“好好好。不说了，我这边要登机了。爸，中秋节快乐啊。”
“我快乐个屁！”林爸气得挂了电话。
林柠失笑，被骂了一顿她非但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儿高兴。
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林柠坐在角落悠闲的喝着咖啡。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空位突然有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