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周五吗？”林柠强撑起一抹笑。
“对。”老爷子示意旁边的人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祁嵊那小子的电话，你到时候可以和他一起来。”
林柠嘴角抽动，小声嘀咕：“……我还没说要去呢。”
“嗯？”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林柠一噎，忙笑着接过：“谢谢您的邀请，晚辈何德何能啊。”
“只是来吃个饭，不用有压力。”老爷子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林柠干巴巴地笑了声，“您说的是。晚辈一定到场。”
目送老爷子进了电梯后，林柠拿着祁嵊的名片，面色凝重的转过身。
“小林总。”司机在外面等她许久了，出声迎她上车。
林柠动作僵硬的坐上车，等车开出去她低头又看了眼名片，良久实在没忍住低咒了一声。
果然是一家人啊。
也是。小的都这么精明，那老的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楼上，廊厅内，老爷子站在窗前望着下方的车消失在拐角，沉声询问：“你觉得这孩子如何？”
“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
旁边尾随的管家认真回复。
“可不是嘛。”不知想到了什么，老爷子笑得肩膀跟着一颤，“也不看看她外公是谁。”
“她就是上次您说的那位小少爷的女朋友？”
老爷子摇摇头，“谁知道呢。”
管家：“小少爷好像藏得很严实，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呵。他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的，他那点儿心思我能不知道？”
“自作聪明。”
“那您是打算……”管家试探着问。
老爷子摆摆手，“随他们折腾吧。年轻人嘛谈谈恋爱又不犯法。”
管家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年，听到这话心下了然，“看来您是真的很满意小林总。”
“小姑娘是不错，就是她那外公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说啊，可惜了。”
“让他们先玩着吧，毕竟能把祁嵊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可不多。”
想到刚才林柠那愣住的样子，老爷子笑出一脸褶子，“这小姑娘人也挺有意思的，是吧？”
——
另一边，林柠拍了一张名片发给祁嵊。
后者隔了几分钟回了个问号。
林柠面无表情的丢下一个炸弹，“你爷爷给我的。”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祁嵊一通电话打过来。
林柠按下接听，“喂。”
“怎么回事？”
林柠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把手里的名片随手扔进垃圾桶，“你家老爷子邀请我这周五和你一起过去呢。”
“我是看不懂了。”
“想试探我？”
“你们祁家人心都是藕片做的吗？哪吒都没有你们祁家人这么多心眼。”
祁嵊：“……”
“可能只是单纯欣赏你。”
这个解释，林柠持怀疑的态度。
可仔细一想，她这么优秀的人，被长辈欣赏，也合情合理。
她对自己的个人魅力很有信心。
顿了顿，她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去？”
祁嵊反问她， “你答应了？”
林柠呵呵一笑，“把我后路都堵死了，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给脸不要脸了？”
抛开祁老爷子和祁嵊的关系，对方在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但凡没有前一层关系在，她二话不说肯定是要答应下来的。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祁老的寿宴，能接触到的，可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
像是京市一些富商都没办法挤进去。
届时到场的，那可都是京市上流社会的天花板。
混商圈有钱的算什么，在政界各路大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在京市，权势才是王道，其余的那都是小虾米。
这是一个很好的社交机会，确实比较难得。
这比平日里她参加的那些晚宴有用多了。
想了想，林柠又说：“你家老爷子喜欢什么？”
反正都拒绝不了了，管他老人家打的什么主意，她只管利用机会结交大佬。
听她这意思，祁嵊就知道她已经决定到场。
“老爷子平时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
“这么两天时间，我去哪弄啊……”
送祁老的东西，那得挑仔细了。
猛地，林柠想到什么，“等等，那幅字画你拿走了？”
她一开口，祁嵊就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不行。”
“诶，那也不适合你。你先还我，改天我送你个好东西。”
大饼先画上。
“不行。”
祁嵊能听她忽悠？
这幅画都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才送给他的。
谁知道下次太阳从西边出来又是什么时候了。
“嘶，你这人。”
“我怎么？不是送给我了？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那字画你留着有什么用？你的气质也配不上它啊。”
“所以为什么送我这个？”
林柠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拍错了。”
“……”
祁嵊直接挂了电话。
——
周五，林柠早早处理完工作，换了件得体的过膝长裙。
“小林总，真的不用我跟您一起过去吗？”秘书担心的问。
“不用。”林柠把项链调整了一个角度，“祁老不喜欢人太多。”
这次寿宴地点，在祁家老宅，比较私密，所以基本上不相干人士都会被拦在外面。
五点的时候，林柠准时下楼。
祁嵊还没到。
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见人还不来，林柠直接穿过马路，走到对面。
门口的安保人员自然是认识她的。
一见她靠近，连忙上前，“您好。”
林柠微微颔首，越过对方往里走。
安保队长看她这个架势，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林柠也察觉到了，因为对方的视线一直在她手里抱着的盒子上徘徊。
好似她拿的不是寿礼，而是“定时炸弹”，分分钟能把元景大楼炸了的那种。
“放心，我不是来找茬儿的。”
林柠走到前台，敲了下桌面，“你们祁总还在上面？”
“啊……啊？”前台一抬头，就看到这张熟悉美艳的脸，吓得浑身一抖。
“问你话呢。”
“小、小林总啊。”前台努力撑住：“祁总，他人不在。”
“……不在？”林柠刚想说什么，扭头就看到不远处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身影。她挑眉：“他人不在，那这出来的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