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林柠踩着时间下楼。
“林总起来了。”老爷子已经在厅了。
见到祁老，林柠难掩心虚，干巴巴地笑了声，“祁爷爷早上好。”
“早，没想到你们年轻人也都起来这么早啊。”
祁老示意旁边的管家倒茶，语气随意的对她说：“祁嵊还在睡？”
“啊？”林柠神情微怔。
祁老和管家皆是一愣。
好在管家反应快，立刻答道：“小少爷还没起来呢，刚才叫刘姨去敲过门了，没人应，估计还在休息。”
“……”林柠默默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在问她。
“祁爷爷我公司有事要先回去了。”林柠道谢后，老爷子也没强行留她吃早饭，便吩咐司机送她回去了。
早上八点半，林柠出现在枫林总部。
总裁办，电梯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工位前聚在一起的几人毫无察觉。
“你们说，林琳小姐到底会不会来总部工作啊？”
“不知道，小林总应该不会让她过来的。”
“咱们小林总不放人，林董也没办法。除非……林董执意如此。”
“不能吧？要是真的把人塞进来，咱小林总每天都能看到对方，那多膈应人啊。林董可不能这样做。”
“对啊，怎么说那也是咱小林总的父亲，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她说空降就空降，说塞进来就塞进来啊？也不看看现在这总部是谁说了算。”
“你说了算行了吧。”
“我？我怎么可能……”秘书一扭头，正对上林柠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后者抱着胳膊就靠在她身后的一处工位上。
看这架势，应该来了有一会儿了。
“小、小林总！”秘书吓得一个弹射起飞，赶紧站起来，手里的煎饼果子差点没拿稳。
其他人的反应也如出一辙，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虽然他们没说小林总的坏话，但聊得也确实和小林总有关，是林家的家事。
“小林总，对、对……”几人欲要道歉，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
林柠像是没听到，起身时用脚轻轻踢了下他们的椅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办公室吃味道太大的东西。早饭以后去食堂解决，现在开窗通风。”
众人：“是！”
见秘书要走，林柠一把按住她的肩，示意跟上，“来一下。”
秘书：“……”
总裁办其他人站成一排一脸悲悯的冲她招手。
这阵仗，像是要直接送她走似的。
刘敏叹了口气，最后又是她抗下了一切。
她就吃个煎饼果子招谁惹谁了啊。
——
总裁办公室。
林柠闻着早就点好的熏香，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有一点小洁癖，甚至有点接近强迫症，只有亲近的人知道。
电视打开，早间新闻正好在重播。
林柠没注意内容，只用它来当个背景音。
“小林总。”
“刘敏，过来坐。”林柠拧开水杯，用下巴点了点桌对面的椅子。
秘书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坐过去。
林柠表情淡然，慢条斯理的喝着水，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根本没有听到刚才外面那番话似的。
“小林总，您今天来的好早啊。”
“一会儿不是要开会？”
“啊是的是的，已经准备好了！”
“嗯。”
过了几秒，林柠盖上水杯，抬眸看向她，“你们刚才聊得挺投入的，和我也聊聊？”
“……”秘书屁股还没坐热呢，听到这话赶紧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代表大家和您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突然聊到了……”
林柠有些惊讶她的反应，“你吓我一跳。站起来干嘛？坐啊。”
“对不起！”
见状，林柠莞尔一笑，“两个月前体检，我各项指标都还不错。”
“啊？”饶是她这个当秘书的，一时间也没懂林柠话里的意思。
林柠歪了下头，露出长发下的耳朵，“我听力还不错。”
秘书眨眨眼。
“你们替我打抱不平，我听得到。”
“这样啊……”秘书反应迅速，“但我们这样还是不好的，绝对没有下次！”
林柠笑而不语。
都是她身边的人，知道她什么性子，也不敢在背后胡说八道，顶多就是像刚才那样八卦两句，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
“坐下说。”
“是！”
“从谁那听说的林琳要来总部？”
仔细一算，林琳马上就要毕业了。当时实习是在哪里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但是来总部工作这件事，她不得不关注了。
“就是一早小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袁总他们在电梯里，然后偶然听到这么一嘴。所以我们几个听到后就没忍住……”
林柠啧了声，“就是那个老东西。”
“我觉得袁总为了膈应您，应该会十分赞成林琳小姐来总部。”
“那是当然了。林琳留在总部，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要是把我弄走，这总部短时间内肯定是他说了算。”
“这件事不要议论了，我听到还好，别让那帮老东西听到。我现在没空搭理他们几个，你们别给我找麻烦。”林柠挑起一边的眉，“明白？”
“明白明白！”
“出去吧。”
“好的。”秘书起身，犹豫了一下又撤回来，“您早上吃饭了吗？需要帮您准备一份早餐吗？”
“唔。”林柠瞄了眼时间，“可以。”
还来得及。
“那还是老样子吗？”
钢笔在指尖转了转，林柠打量她一眼，“你刚刚吃的是什么？”
“煎饼果子。”
几秒后，秘书听到她问：“好吃吗？”
“要不我帮您买个尝尝？”
她嗯了声，点头，“也行，闻着还不错。”
怎么这么可爱啊。秘书没忍住笑出声， “噗……”
林柠拿着钢笔敲了下桌面，疑惑地看着她，“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没没没！来不及了，我马上下楼帮您买！”
林柠笑着摆摆手，没再逗她。
等人走后，林柠瞄了眼电视里的新闻，抬手调低音量，另一只空着的手拨通电话。
“诶呦，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林爸知道她的作息，惊讶她会起这么早。
“九点的会。”
林爸：“居然没迟到？”
“……”林柠抿了下唇，“问您个事。”
听她语气这么严肃，林爸也正经起来。
“林琳马上要毕业了，她什么打算？要来枫林总部？谁的意思？您的，宋姨的，还是林琳自己的？”
她一口气丢出好几个问题，林爸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有些晕。
林柠也没等他的回答，直言道：“爸，我现在说的话也许您不太爱听，但我还是要说。”
“别说让她进京市总部了，港城那边的分公司，包括旗下所有酒店，有我在，她别想踏进一步。”
“这里没她插手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