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林柠坐在车里闭眸休息。
刘敏和助理坐在前排，一直紧盯着对面的餐厅。
约摸着过了十几分钟，刘敏看到熟悉的车辆在餐厅门口停下，紧接着后座有人下来。那人个子不算太高，身材肥硕，宽松的西装都遮不住那突出的啤酒肚。
瞧见这一幕，助理忙掏出手机录像。刘敏也赶紧叫醒林柠。
“小林总！袁总真的来了！”
林柠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这会儿睡得很沉，刘敏叫了好几声她才听到。
醒来时，她整个人还是懵的，也不知道要干嘛，下意识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向窗外，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盯着门口呆滞了几秒，她才缓过来，“他进去了？”
“对！”助理把手机递给她，邀功：“小林总您看！我拍的可清楚了！”
隔着一条马路，他居然都拍清了袁总的脸。
这下对方是不能抵赖了。
林柠竖起拇指给他点了个赞，看完视频还不忘翻转手机，瞧了眼他手机的品牌。
“看来我也得换个手机了。”
很快两人就着国产机的发展和品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刘敏坐在副驾，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不是来蹲人的嘛……
“小、小林总，我们不跟进去看看吗？”
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
闻言，林柠疑惑抬眼：“跟进去做什么？”
“袁总见的可是其美的宋长青啊。昨天其美刚出事，今天他们就联系到了袁总，一定是知道袁总对您有意见，想要趁机收买人心啊！”
他们下午时就接到了消息，说是其美那边有人已经联系到了袁总。
其美肯定是要报复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对方动作竟然这么快……这是真的要气死了吧。
而且，其美真的是有备而来。
不打算从市场层面下手，改直攻枫林高层了。
果然不简单啊……
刘敏有些急，担心他们会一拍即合做出对林柠不利的事情。
“他们来这里是吃饭的，我们不好打扰。”
刘敏不理解林柠的反应，仔细想了想，说：“那我们要把这视频发给林董或者其他股东吗？”
林柠把手机还回去，对助理道：“发我一份。”
随即才看向刘敏，“不急。没准真的只是吃饭呢。”
“先回去吧。”
刘敏：“……”
犹豫了一下，她点点头，“您今晚回壹号公馆那边吗？还是送您去……”祁总那里。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助理突然哎了一声，语气惊诧的叫住她们：“小林总！袁总出来了！”
这次不只是刘敏，林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
车窗微微降下一截，林柠眯着眼睛明目张胆的窥探着餐厅门口的动静。
袁总和助理站在门口抽烟，隔了会儿，司机貌似才得到指令，将车开过来。袁总掐了烟，没有一丝犹豫的起身上车。
车子开得很快，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快到林柠都没反应过来。
“这还不到一刻钟吧？”车上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柠低头看了下手机。
她刚刚看那段视频的时候有注意到时间，也就才过去了十一分钟。
这么快，别说吃饭了，茶水估计才泡好吧……
尝出味道了吗？结束的这么快？
三人愣神之际，餐厅门口又有个熟人出现。
这次是宋长青。
男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出来，紧接着也驱车离开。
“就……谈完了？”
助理抓了抓下巴，茫然的看向后座的林柠。
“袁总这是有多恨您啊，这么快就答应了？”
后座里，女人将车窗升回去，五官隐在暗处，表情晦暗不明。须臾，前排二人听到她不疾不徐的声音：“他们要是谈成了，宋长青应该会和他一起出来。”
“万一是避嫌呢？”
林柠笑了声，没反驳：“你说的有道理。”
顿了顿，她问：“宋长青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刘敏立刻回：“一会儿我再催一催，三天内应该会有结果。最近可能是那边……”
林柠没听理由，“不用了。等你们查到我都要被踹出枫林高层了。”
“……”刘敏嘴角抽搐。
您刚才不是还不慌吗？
“走吧，去祁嵊那。等你们的结果，还不如直接问他。”
——
这个时间，祁嵊还在公司加班。
林柠懒得回家等他，直接杀到了元景。
她提前打了招呼，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把车挺稳后，助理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克制不住的激动：“没想到啊，我居然有一天也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元景总部！”
“我之前也没拦着你，我有说你不能来？”林柠戴上口罩。
“嘿嘿嘿，我才不来呢。”助理是个小男生，笑得讨好，“我只为小林总卖命！”
林柠笑了，将刘敏递来的帽子扣在头上。
下车前，她照了下镜子，“嘶，别说，有点儿小偷的意思了。”
“哪有您这么漂亮的小偷啊。”助理还在吹着彩虹屁，“再说，元景有什么能值得您来偷啊，还不如咱们枫林气派呢！”
“怎么没有。”林柠推开车门，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偷情啊。”
“……”
两人没下车，乖乖留在原地等待。
林柠之前来过元景，但只在一楼大堂活动过。
对这里其他地方都很陌生。
好在祁嵊派了特助下来接她。
“小林总，电梯在这边。”
“你们祁总还在忙？我现在过来不打扰吧？”
“当然不打扰。只要您来，祁总就不忙！随时欢迎您来做！”
林柠默默打量了对方一眼，“跟在祁嵊身边工作不容易吧？”
她语气委婉，“感觉你压力很大的样子。在哪儿混不是混，不开玩笑，等你撑不住了，来我们枫林吧。”
瞧瞧，多好的孩子啊，都被祁嵊逼疯了。
特助：“……”
总裁办公室。
林柠跟着特助从电梯出来时，才发现顶层还有这么多员工在。听到动静，大家纷纷回头。
林柠默默压低帽檐。
直到她进了办公室，众人才出声：“那人……是枫林的小林总吧？”
特助刚退出来，听到这一句愣住。
“这么明显吗？”
众人点头。
大家大胆猜测：“所以……他们不会，真的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