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柠解扣子的时候，祁嵊眼底出现一丝波动。
下一秒，林柠撸起袖子。
祁嵊眼皮子狠狠一跳。
林柠今天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她都尽量在躲着他了，他偏偏自己贴上来给她添堵！
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歪理！
她今天不打死他！！！
她面色不改，一记左勾拳抡过去。祁嵊轻松挡下，无奈地看着她：“别闹。”
林柠才不听他的，左手被抓住没关系，右手还在啊！她抄起拳头又砸过去，“我早就想打你了！”
两人从中午的文斗发展成现在的武斗，基本上都是林柠在主动，祁嵊只阻拦没还手。
车库内，通体漆黑的车身剧烈晃动着，远远扫过去一眼，让人浮想联翩。
——
第二天一早，林柠拖着酸痛的身子按时抵达公司。
宋长青赶过来开会时，看到她脸上的伤口直接愣在原地。
“你……这是怎么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的位置。
昨晚分开时，她脸上还好好的啊。
林柠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后，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昨晚打了一架。”
宋长青：“……”
他努力消化了一下对方的话，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祁总打你了？”
这怎么可能？
他好不容易用一晚上的时间消化了这两人复杂的关系，结果今早却发现传闻中的互殴真的是互殴？！
宋长青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无论他眨几次眼，林柠脸颊上的那道血痕依旧在。
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大概有小拇指那么长。在正常的社交距离下，还是很明显的。
“差不多吧。”林柠淡定的喝了口茶。
昨晚在车上的时候，发挥受到限制。她直接跨上去，骑在祁嵊身上，抡拳头的时候被他抓住手推回来，然后她自己的指甲就划到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现在还记得昨晚发生这件事后，祁嵊神情呆滞的坐在她身下，好一会儿没敢出声。
不过后面回到楼上，她也还回去了。
只是留了面子，没在他脸上做文章。
今天一早，她刚到公司不久就收到了一个同城快递。
祁嵊送了条新款手链给她，说是赔罪。
哼。
谈完正事，宋长青准备离开。林柠把人叫住，“对了师兄，月底西江的度假酒店准备开业。到时候，你抽出时间跟我一起过去吧。”
语气随和，但并不是商量的口吻。
宋长青也渐渐地摸清了林柠的性子。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还是点头答应，“没问题。”
“喝点茶？”林柠没让他立刻回去，抬手给他续上茶，“师兄谈过恋爱吗？”
宋长青如实回答：“上学时谈过。”
“谈了多久？”
“四年。”
“哇，那是挺久的了。”
“是吗？”
“嗯，现在这个时代，四年已经算久的了。”
宋长青顺势问出：“那小林总和祁总谈了多久？”
林柠没顾忌，立刻答道：“比不上师兄。”
宋长青一笑，“但是我感觉，你们感情很好。”
“是吗？”这回轮到林柠疑惑了。
对方点头。
“之前不谈，只说昨晚吧，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那师兄觉得我们这样对吗？”
“这个我没有资格评判。”宋长青说：“你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吧。我猜，也许在国外读书时就已经在一起了。”
“所以，如果你或者祁总认为这是不对的话，你们现在就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既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认为你们或许对未来所担忧的事情都是有对策的。”
办公室内安静了一瞬。
宋长青语气很平静，因为对他来说，林柠和祁嵊在一起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他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插手别人的感情。
他明白，集团高层其他人如果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不会是他这个无所谓的反应。而林柠目前所担心的所逃避的，也是这个。
猛地，他反应过来什么，再次看向林柠：
“我需要帮你做些什么？”
闻言，林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瞒不住师兄啊。”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临市的项目。”
“我今后能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就靠师兄了。”
宋长青：“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有过私心。”
“也不是。”林柠摇摇头，手里的钢笔被她调转了几次方向。“一开始我没想这么多。临市那边于我的意义，就是我一开始和你说过的那样。”
“我只是昨晚才想通。如果临市那边做好，我能有些底气。等到那个时候，我可以不用顾忌他们。”
宋长青明白了。
她想要在枫林拥有更多话语权，这样才不会在和祁嵊那些事情被揭露后，因为落下话柄而被踢出局。
“那你之前，没有想过和……”宋长青语气停顿，似乎觉得这样问不太礼貌，硬生生的止住。“抱歉。”
林柠耸肩，不是很在意。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之前就是没有想过我和他的未来。”
她没有一丝丝犹豫，这话在宋长青听来都觉得刺耳扎心，如果换做是祁嵊本人……
没等他多想，就听到她继续说道：
“包括现在。话说得残忍一些，如果这道题依旧是道单选题，我还是会选择放下他。”
林柠把野心摆在了明面上亮给宋长青看，“我不可能、也不可以，放下枫林。”
“我总不能既要又要。家里长辈告诉我，做人不能太贪心。”
“所以我其实一直认为，既要又要这种行为是不对的。直到前不久我见了一位长辈，他和我说，试试吧。”
“于是，昨晚打了一架后，我突然想通了。”
“那就试一试。”
女人飘忽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她悠悠说道：“搏一搏嘛，万一真的是道多选题呢。”
“不过这就得多麻烦师兄你了。输了你就得跟我下海干活了，赢了的话……”林柠狐狸眼眯起，端起茶杯敬过去，笑得惬意：
“那就请师兄喝喜酒，坐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