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这一晚睡得浑浑噩噩，一早醒过来去公司的时候，整个人神情依旧恍惚。
总裁办公室。
刘敏默默将第二杯咖啡放到桌上，小心打量着对面的身影。
从进门后，小林总什么都没说，也没做正事，旁边的文件已经堆了起来，她愣是没看一眼。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不是喝咖啡就是拿着钢笔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好似很焦虑的样子。
“小林总是和祁总吵架了吗？”
除此之外，刘敏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工作上，西江那边顺利开业，昨晚小林总还跟着一起上了热搜呢。有测评博主拍到了她，从态度到谈吐再到处理问题的风格，网友现在对她是赞不绝口。
美貌反倒成了林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早上在车上，她将这些信息告知小林总，对方反应平平，心不在焉的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要是吵架就好了……”林柠轻啧一声，转头望向窗外。
她酒后会断片，已经记不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心安理得的睡下的。反正醒来后，她隐隐约约的记得昨晚祁嵊貌似和她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祁嵊当时还没走，她一边刷牙一边等着旁边人的回应。
后者先是和镜子里的她对视，然后转头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她听到他说：“你父亲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我父母以为你父亲知情，所以昨晚约了你父亲一起吃饭。”
“……”
她差点把嘴里的泡沫吞下去。
林柠扶额叹气。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回到早上那会儿，吞什么泡沫啊，她直接把牙刷吞了算了。
想到某人早上轻描淡写的语气。
呵呵，她吞牙刷自杀前，一定先打死他！
第二杯咖啡喝完，林柠渐渐镇定下来。
“我爸昨晚或是今早有联系过你吗？”
祁嵊说，昨晚她爸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一开始是有些不能接受。但在祁家人的轮番猛攻下，她爸寡不敌众，最后离开时也没明确表示要他们分手。
看祁嵊早上叙述时的那个反应，他对拿下她爸这件事应该是胜券在握的。
按照她对她爸的了解，她爸没当场打断祁嵊的腿，是不是说明……确实动摇了？
刘敏想了想，摇头。
“没有，林董没有联系过我。”
林柠不信邪，手里的钢笔一抬，指着她的口袋，“你现在再看看。”
“好的。”刘敏照做。几秒后还是摇头，“没有。”
“奇怪了……”林柠又开始焦虑了。
她昨天喝得烂醉，今早她爸肯定会找她问罪。所以来的路上她想了一路要怎么解释才能将这次的危机化解。可左等右等，她爸的电话迟迟没到。
不太像她爸以往的作风啊。
往常一有风吹草动，她爸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找上门。
隐约察觉到问题所在后，刘敏主动提出给林爸打个电话。林柠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制止。
得到默许，林柠拨通电话，不忘打开免提。
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刘敏又试着打了两次，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柠蹙眉，“你问林琳，他们现在是在家还是在哪里。”
“好的。”
刘敏打给林琳，后者有些懵，“工作日我怎么可能在家啊。我在上班啊。”
“我爸妈？他们今早就回港城了。”
“林柠让你找我的吗？”
“反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和林柠说，爸昨晚脸色确实不太好。”
电话结束后，刘敏小心翼翼望向对面。
林柠发了会儿呆，“帮我订飞港城的航班。”
“是今天吗？”刘敏愣住。“这两天您行程很满，全部要推掉吗？”
西江那边刚开业，一堆事要忙。而且后天还要飞南城。
林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今天要是不过去，今后可就回不去了。”
刘敏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帮您安排。”
“西江那边的采访都交给老袁，我不插手。南城那边先不用推。”
“好的。”
——
中午，林柠落地港城。
回到家，正好赶上午饭。
林爸似乎就在等她一样，见她回来也没多大的反应。
倒是宋姨比较意外，但看这个场景，大概也猜到了这父女俩之间有事。
她起身，找了个理由打算离开，给他们父女留些空间。
“不用，吃饭。”林爸拿起筷子，没给林柠一个眼神。
宋姨抬眸，睨了眼林柠。
后者淡定落座。
见状，她忙让佣人给林柠拿副碗筷。
林柠默不作声的吃着饭。林爸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她开口解释，反倒像是个饿死鬼，不停地吃东西。
林柠确实快饿死了。
她早上没吃饭，来时的飞机餐也不合胃口。
她不说话，林爸只好先发制人，把碗筷一放，神情严肃：“你和祁嵊怎么回事？”
闻言，林柠又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吃完才跟着放下碗筷。
“在谈。陈西也是他的舅舅，上次合作的事情就是祁嵊帮的忙。”
宋姨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林爸何其聪明，“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都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比起林爸的愤怒，林柠不是很在意，“这也是合作的一部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清是谁占了便宜，总之您放心，我不亏。”
林爸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女儿是被逼无奈，怒火很快被心疼代替。
“也就是说，你不喜欢祁嵊那小子？”只要林柠点头，他就立刻飞回京市，不打死那小子他就不姓林！
“是他一厢情愿对不对？”
他就说嘛，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林柠不见得会被祁嵊迷惑。
静默片刻后，林柠轻轻摇了摇头，“不对。”
“……”林爸瞳孔一震，下意识要说什么但被旁边的宋姨一把按住手，后者递给他一个眼神。
他缓了缓，给林柠台阶下：“也是，好歹也谈了大半年了，有些感情是正常的。”
林柠嗯了声，表示赞同：“有道理。”
可惜了，并不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就不会想和他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