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的考虑极有道理,但依属下愚见却不太可能。”

    叶天顿了顿,用极其谦卑的语气接着道。

    “人在危急情况之下所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那许锦姝事先并不知晓会有刺刺杀公主,更不可能未卜先知到知道这场刺杀其实是我们为了试探她而设的一个局,所以她自然也无法提前准备。

    更何况,我们派去的人下手极狠,那许锦姝如今还重伤昏迷不醒,若是懂武之人又岂会这般以身犯险?”

    听着叶天的分析,汪宴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其实汪宴自己也不相信许锦姝会是那个在背后一而再再而三算计自己的人,但有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看起来越不可能的事情有时候往往恰好就是真相。

    他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这才让人探听到昭阳公主的行踪然后布下了这场戏,虽说没有借此机会杀掉许锦姝是有些遗憾,但能使她重伤且排除一个错误可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汪宴心情大好,说话语气都轻快了些。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将所有精力都用去调查人屠堂那边,本督倒要看看那人屠堂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与本督的西厂又有没有关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

    “不知督公还有何吩咐?”

    “你去太医院找洪太医,告诉他本督要他在许锦姝的药里加一点东西,本督要他……”

    汪宴话还没有说完,镇守督公府的锦衣卫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督公出事了!属下有要事禀告!督公,东厂西厂传来急信!我们的冶炼厂被人炸了!”

    “你说什么?!”

    “冶炼…冶炼厂被人炸了!”

    “砰!”

    汪宴抄起桌上的碗盏重重砸在地上,满脸怒气。

    “好端端的冶炼厂为何会炸?!”

    “属下不知,只是督公…眼下不仅是冶炼厂没了,我们那些兵器也…也全都在冶炼厂里没能转移出来,所以…一并被毁得干干净净!”

    话音刚落,又有另外一个锦衣卫赶来跪下。

    “督公不好了!府内走水了!走水的地方是库房,我们已经派人前去救火了,但库房内的绝大数财物都已经被大火吞噬殆尽。”

    听着这一个又一个的噩耗,汪宴气得几欲昏阙先前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但他很快就想到是何人所为。

    “谢灼!都是谢灼干的!是他为了替许锦姝出气报仇所以才会让人做下这些事情!

    他这是在报复本督!”

    “督公,那我们——”

    “叶天你去办本督交代的事情,你们几个先随本督去库房看看!”

    ……

    与此同时,许锦姝为救昭阳公主而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摄政王府里的楚怀安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一身锦衣华服坐在水榭旁姿态闲适的投喂着池中的锦鲤,一旁的丫鬟们则是绘声绘色的说着外面的消息。

    当得知许锦姝已经生死不明之后,楚怀安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那个许锦姝自出现在朔都城之后便频频惹得义兄心烦不已,可见是个灾门星,若是就这么死了,反倒是好事呢,这世间从此也就少了一个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