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跟长云对视一眼。
“我们是师父的徒弟,理应我们俩来守着,但我们俩学艺不精,若是真的遇上捣乱的人,可能会给师父添乱。”长风认真道,“还是师伯们商量一下吧。”
他也知道,师伯们在考虑什么。
“师父没有收女弟子,但你们跟师父也认识许久了,还是不要考虑那么多才好。”
赵大人摇头,“不是担心这个,而是……”
他看向韩道长,“这里修行人众多,若是被邪修盯上,我们或许都不如韩道长有把握。”
韩道长放下碗筷,“我年纪大了,晚上要睡觉。”
“……”赵大人一阵错愕,随后低头忍笑。
原来他还在记仇,因为师弟拿他的年纪开涮的事。
张道长清了清嗓子,主动为师弟说情,“下次罚她给师兄当厨娘可好?”
韩道长顿了顿,微微点头,“也好,那晚上我看着。不过就算我不看着,那把剑也会照顾好她。”
赵大人摇头,“说不好,无忧上次就没出现。”
他指的是宋春雪上次受伤的事。
韩道长抬头看向窗外,“若是谢大人在就好了,我就说那狗皇帝的圣旨不必放在心上,他非要去。”
大家沉默不语。
几个年轻弟子挤眉弄眼,心想韩道长果然很在意年纪的事儿。
以后还是少说。
不然,之前韩道长很喜欢教宋师叔一些修行法门的。
次日上午,宋春雪还是没醒。
张道长白天守着她,其他人都随着韩道长出门做了。
直到天黑后,大家都歇下了,宋春雪才醒了过来。
在梦里,她练了一个月的剑,感觉自己也快成了一把剑。
若不是无忧喊醒了她,估计还会继续睡下去。
老天爷,梦中练剑,是想让她尽快追上几位师兄们吗?
她醒过来吃了一整只烧鸡,两碗面,喝了两壶茶。
从头到尾看着她吃完这些东西的韩道长,给自己倒了两杯酒。
“说说看,你梦到了什么?”
“练剑,打坐,一个月之久,但感觉不到累,甚至还想一直练下去。”
韩道长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还有呢?”
“很乱,记不清了,一段一段的。应该是很特别的梦,潜意识里我对自己说一定要记下来,最好是写在纸上,但很快被新的梦境取代。”
宋春雪回过神来,“我睡了一天一夜?”
“没错,明日就是论道会。但我听说这次论道的地点在哀山,你去不去?”
“嗯?”宋春雪不解,“为何这么问?”
韩道长解释了一番,听得宋春雪毛骨悚然。
原来,这个哀山不是普通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是禁地。
此次论道会,与其说是论道,不如说是灭道会。
以奇珍异宝为将诱,引得众修士去送死吧。
一听到那地方什么东西都有,三界甚至是六界共通的地方不在少数,宋春雪毫无兴趣。
“我就不去了,咱们的小徒弟也不敢去吧,我带他们去玩,你们三个去就好。”宋春雪笑道,“正好我带他们去附近的各个道观寺庙看看,听说这里的风景都不错,值得一看的地方挺多。”
韩道长淡笑,兀自倒了黄酒,“喝吗,黄酒。”
“啊?你还喝黄酒,不是说……”
“那叫雄黄酒,我只是觉得难喝,并不是喝不得。”韩道长气淡神闲的靠在椅子上,“他们都去,就你不去,那你一个人去玩。”
“……”早说啊,大家都去的话,她一个人玩什么。
这个老蛇,是心里不痛快,逗她玩呢。
但,谁要人家是前辈呢。
“大师兄呢?”宋春雪看向窗外,“很晚吧,你来我这屋,大师兄没拦着?”
韩道长蹙眉,“他为什么要拦着?”
“你俩不是睡一个屋吗?”
韩道长咬了咬后槽牙,“谁告诉你的?”
“我……”宋春雪眼神躲闪,“我梦中看到的。”
后面这句她的声音特别低,脖子也缩到一起,生怕挨打。
谁让她在梦里感觉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跟平时的梦很不一样。
她通常做梦,梦里的场景虽然在熟悉的地方,但感觉在镜子里,方向和感觉都变了。
怪她说顺嘴了,将梦当成了现实。
该打。
她抬手拍了拍嘴,“对不住,我瞎说的,请韩道长责罚。”
她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
“你还神魂出窍?我怎么没看到?”
“啊?”听到韩道长的回答,宋春雪满脑子的问题。
这是不是证明,他们俩真睡一个屋?
她在梦中看到的是真的?
韩道长神情严肃,“按理说,由我跟张承宣看着,你的灵魂离没离开过,我们最清楚,你是何时看到的?”
宋春雪缩着脖子,“不知道。”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前辈,你,对我大师兄,是什么看法?”
韩道长挑眉,“看法?你想要什么看法?”
她的头顶跟压了一座山似的,连忙低头抠手指头,“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觉得你们关系匪浅。若是能跟我们一起拜到师父门下,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
“你想得美,”韩道长嗤笑,“想当我师兄?我看你是没睡醒。”
她不是这个意思,但真正的问题,她没胆子问。
刚才差点一抽抽问出口了,还好还好,理智尚存。
不然,她怀疑自己活不到明日。
“行了,晚上小心,有事儿喊我们。最好别睡了,睡傻了谢征可要哭晕了。”韩道长起身,“做好准备,天亮就出发,回来了当我一个月的厨娘。”
“哦……啊?”宋春雪诧异,“厨娘?”
韩道长跟她讲了那晚的商议结果。
“好好好,可以,”宋春雪起身送他,“那道长早点歇息。”
韩道长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忽然停下脚,“不对。”
什么不对?
他转头看向宋春雪,“你是不是觉得,我跟赵大人不清白?”
宋春雪肉皮发紧,“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呵!”韩道长指着她,似笑非笑的出声,“当我这么多年白活了,你们在京城的时候,三个姑娘聚到一起就爱猜这个,庸俗的女人。”
宋春雪嘿嘿一笑,“原来不是啊,对不住,以后不会胡乱猜测了。”
“老子不是,但你大师兄,”他低头略作思索,“难说,我回头问问。”
宋春雪瞪大眼睛,这可不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