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手电筒光芒在幽闭的墓室中摇曳,将周围的一切勾勒得影影绰绰。
墓室的墙壁由巨大的石块砌成,石块表面粗糙,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号和图案,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墓室的顶部呈穹窿状,高高隆起,仿佛一片倒扣的天空。
在墓室的四个角落,各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雕像。
雕像的造型为人身兽面,双眼圆睁,口中露出锋利的獠牙,身上的鳞片和毛发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这些雕像随时都会活过来,对闯入者发动攻击。
雕像的手中握着各种奇异的兵器,有形状扭曲的长戟,有带倒刺的狼牙棒,还有闪烁着寒光的三棱刺,让人不寒而栗。
墓室里还有一些灯具的形状为人形,灯座是人的身体,灯盏则是人的头部,人头的嘴巴大张着,里面盛着一种浓稠的油脂,油脂上漂浮着一根灯芯,看着煞是恐怖。
“这些是奴灯。”吴邪惊讶地说道,“据说这些灯具是用人油制成的,极为阴邪。”
众人听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胖子咽了咽口水,说道:“这献王也太变态了吧,连这种东西都弄出来。”
突然——
胖子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抬手指向墓室的一个阴暗角落,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那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瞬间如箭一般射向他所指之处,只见那里有一个狰狞可怖的黑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个蛰伏着的怪物,随时准备扑出来。
胖子的手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扳机几乎就要被扣动,好在最后一刻,他强忍住了冲动。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那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似乎是个雕像。
当他们终于看清那黑影的全貌时,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像是……是黑鳞鲛人,古墓里传说的长明灯、往生烛。”
吴邪满脸惊讶,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好奇。
此前,曾听闻地宫里万年不灭的长明灯,却没想到在这墓室里碰上了。
“黑鳞鲛人?”胖子泛起了嘴嘀咕:“世上真有美人鱼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众人又走近了几步,想要一探这长满黑鳞的人鱼究竟是何模样。
只见墓室的墙壁上嵌着两棵巨大的铜柱,每根铜柱上都分上、中、下三层,共绑着六只半人半鱼的怪物干尸。
这些鲛人模样怪异,上半身宛如女子,胸前甚至还有两团肉,脖颈纤细修长,可那鳃却长在了脖子两侧。
更诡异的是,它们没有人类的皮肤,全身覆盖着稀疏的黑色大鳞片,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只有肚腹处光秃秃的无鳞。
这些尸体显然经过了特殊处理,干硬黢黑,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阴宫里,竟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铜柱上缠绕着粗重的锁链,将这六只鲛人穿了琵琶骨,迫使它们做出蹲伏下跪的姿势,反锁在铜柱上,从上到下均匀地排成一队,仿佛在向墓主人进行着一场永恒的朝拜。
它们的嘴大得出奇,全都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吴邪举起狼眼手电筒,往一只鲛人的嘴里照去,发现它们的喉咙都被类似石棉的白色东西堵住了,干枯发硬的舌头上插着一节火绒。
就在他们看得起劲之时,灯奴突然燃起暗淡的幽蓝光,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它们狰狞的面容,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遇到空气就点燃还是遇到活人气息自燃?”吴邪喃喃自语着。
但这里有那么多人在,倒是也至于很害怕。
胖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用枪管轻轻戳了戳其中一只鲛人。
只听“笃”的一声,那鲛人尸体硬邦邦的,如同一块石头。
“跟胖爷我想象中的美人鱼可差太远了,不过这模样也实在是太奇怪了。”胖子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说道。
姬长生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这些鲛人,缓缓说道:“这黑鳞鲛人虽然怪异,但不过是这地宫里普通的长生烛。”
“象征性地表示既然墓主肉身已灭,灵魂却依然存在的道具。献王处心积虑,弄出这些东西,就是想营造出他死后灵魂不灭、超凡成仙的假象。”
众人听了姬长生的话,都若有所思。
吴邪望着这些鲛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古人奇思妙想的惊叹,也有对献王疯狂行径的不解。
“找到献王真身,找到雮尘珠就离开。”
姬长生看向小哥,二默契地点点头,随即分开,各自朝着墓室的不同方向走去,试图寻找出献王的真身所在。
吴邪等人见状,也纷纷散开,小心翼翼地在这充满未知危险的墓室中探索着。
胖子则东张西望,眼神中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贪婪。
他的目光突然被那悬着的青铜棺椁吸引,心中一动,便快步走了过去。
他围着棺椁转了几圈,仔细打量着,突然发现棺椁内镶嵌着一枚铜镜。
那铜镜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胖子眼睛一亮,心想这肯定是个宝贝,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把镜子拿了下来,迅速揣进了背包里。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那吊着的棺椁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哐当哐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格外刺耳,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棺椁,只见那棺椁被吊起来,绑着许多粗壮的青铜链子,此刻却摇晃得厉害。
“难道是因为自己取走铜镜导致诈尸了?”胖子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吴邪听到动静,快步走了过来,看到胖子一脸慌张的样子,便厉声询问:“胖子你做了什么?”
胖子心中一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狡辩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吴邪自然是不信的,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不可能,刚才就是你检查的悬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