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这人,高敏感。

    戒备心强。

    一旦察觉有有所图,可能就不会再给机会让你接近了。

    以后想要邀请她来沈园,那也是难上加难。

    “不气。”

    “你吃午饭时候已经谢过了。”涂然说。

    甚至,她觉得今晚的聂修有些莫名其妙。

    “烟花好看吗?”聂修故意找了一个话题,退回了几步,不敢离得太近。

    “嗯,好看。”

    “明年再放更好看的。”他说。

    “好。”

    “那明年你还会来看嘛?”聂大佬暗戳戳的怀着小心思问道。

    “你和沈小姐邀请我的话,一定来。”

    “毕竟不花钱,还能蹭到饭。”涂然完全是开玩笑。

    但即便这样,聂大佬也十分开心。

    因为他得到了她明年元宵节的陪伴约定。

    当然,涂然可能并没有在意这些。

    但在聂修心里,有时候一丝丝甜蜜,也会无限放大。

    谁让大佬这么多年来,从未谈过恋爱呢?

    就好像从没有吃过糖的小孩。

    你哪怕给个糖渣渣,都会吃的超开心。

    “来去匆匆如过,人生苦短及时乐。”这话是沈瑛黎说的。

    沈瑛黎就跟变戏法似的,消失才两分钟。

    手里就多了三串冰糖葫芦。

    北方的糖葫芦多了一个子,叫冰糖葫芦。

    一是因为真的会结冰。

    二是因为真的是冰糖做的,口感极好。

    这东西,都是小时候吃过,大人都很少吃了。

    没想到这东西也都准备了。

    “来,尝尝后厨刚做好的冰糖葫芦,哈哈。”

    沈瑛黎,递给涂然一串,聂修一串。

    “谢谢。”涂然礼貌道谢。

    “说起来,我今日来,在你这里又吃蹭饭,又是蹭烟花,还蹭吃冰糖葫芦,我都不好意思了,等过几日,我安排一场,邀请你们去我药园基地小聚,如何?”

    “真的啊,太好了。”沈瑛黎本来就无聊,一听就马上答应了。

    “修,你去不去?”沈瑛黎坏笑,明知故问。

    聂大佬手里拿着糖葫芦,一口没吃。

    只是暗戳戳的回道,“人家邀请我了,自然要去,否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哎呦喂,你什么时候这么会人情世故了。”

    “传回京市,会震惊朝野吧,哈哈。”

    “你敢?”聂修瞪了沈瑛黎一眼。

    涂然专心的吃着糖葫芦,也没怎么去听那姐弟两人的对话深意。

    烟花放完后。

    糖葫芦也吃的一干二净。

    涂然心满意足,跟他们二人告别。

    “我让小杰送你。”聂修说。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很快。”

    “没事,让他开台车跟着你。”

    “真的不用,我……”

    涂然话没说完,聂大佬已经转身走人。

    就很……尴尬。

    小杰此时正跟沈园新来的一个帮厨小姑娘聊的热火朝天。

    “记得那次啊,我们在大山里都懵逼了。”

    “当时大雾弥漫,视野极其不好。”

    “同时啊,山里还有怪叫声……呜嗷,呜嗷。”小杰刚说到这里,聂修在他身后猛然一拍。

    他条件反射的回头就是一个大逼斗。

    好在聂修也是反应极快,直接反制住他的一条胳膊。

    “哎呀呀呀,疼,疼,主子,放手。”

    “胆子不小,敢跟我动手?”

    “哪敢,我正讲故事呢,您也不出声就来了,吓我一跳。”小杰赶紧解释。

    “你开台车,跟着她,护送她回药园基地。”

    一口一个她,不用说名字,但小杰秒懂啊。

    “啊?”

    “您还担心涂小姐?”

    “她之前几次遇险,您都没让我出手。”

    “现在走个夜路,就要保护了?”

    “你想死,是不是?”大佬恶狠狠的瞪着他。

    “哈哈哈,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还得跟您享福呢。”

    小杰也不敢继续贫嘴,赶紧拿着车钥匙就跑了。

    小杰开了一辆沈园里相当低调的黑色红旗。

    按照聂修规定,不紧不慢的跟着涂然,一路护送。

    涂然开的也并不快,因为时间并不算晚,才十点钟。

    沈园到药园基地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谢南城没想到的是,涂然不在药园。

    而是去了沈园。

    他更没想到的是,涂然从沈园回来的时候。

    刚好就看见了他的车。

    此时他已经抽了第十三根烟。

    刚抽两口,只觉得车子旁边有动静。

    侧头一看,傻了眼。

    涂然也是微微一怔。

    她刚刚靠近的时候,就看到了谢南城的车子。

    但不敢确定是他本人。

    还以为是许昕来给自己送过节的物资之类的。

    等她将车子停下,跟黑色的劳斯莱斯齐平时。

    四目相对那一刻,才真的确定,是谢南城来了。

    涂然熄火,下车。

    谢南城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慌乱。

    也熄火,下了车。

    涂然穿着黑色的长款棉服,双手插在兜里。

    “什么时候来的?”

    “啊,刚到。”

    “你这么远来找我,是有事吗?”涂然淡定的问。

    “啊,对,我想跟你谈谈关于离婚的事情。”谢南城治好违心的回答。

    “那……进去说吧,外面冷。”

    “要不就改日在谈吧,就不打扰了。”他其实没有骨气跟着她进屋,他怕舍不得,所以强迫自己走。

    “谢南城。”涂然终于沉不住气的喊道。

    “你在怕什么?”

    “你这样故意躲我,到底要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