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里有一口主棺。
很快,这口主棺便被运回了张启山的住处。
这口棺材不是普通的棺椁,而是哨子棺。
所谓哨子棺,就是把棺材用生铁水封住,只留下一个类似于哨子大小的孔洞。
如果强行撬开的话,哨子棺就会释放出毒气。
唯一打开的办法,就是把手伸进去从里边打开。
为了防止机关索命,张家人想出了一招断臂保命的方法。
在棺材盖上架一把琵琶剪,上面绑着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连着一匹快马。
如果棺材里情况不妙,会有专门的人敲响铜锣。
马受到惊吓会拉紧绳子,而琵琶剪会瞬间把这个人的手臂剪断,从而保全性命。
齐铁嘴面色紧张的看着,亲兵把手慢慢伸进了孔洞。
可没过多久,他突然面色惊恐,手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救我!”
张启山看出他是太过紧张被卡住了,刚喊出不要,外面就响起了铜锣声。
下一秒,亲兵手臂被剪断,惨叫连连。
那人刚被拖走,齐铁嘴一扭头,就见张启山摘掉手套就把手伸进了孔洞里。
“诶哟!佛爷,您这是干什么啊?”
就见张启山使出双指探洞一阵摸索,不过几秒,就听到一阵机扩转动声,顺利的打开了这口古棺。
命人抬走棺盖,佛爷拿出棺材内亲兵的断臂,让人赶紧给他接上。
随后,他便在古棺中找到了一枚南北朝时期的戒指。
而在长沙九门中,最了解这东西的就是红府的二爷——二月红。
为了解开鬼车的秘密,佛爷带人来了梨园。
他们进到梨园时,刚好碰见有人闹事。
“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这他妈唱的什么玩意,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哎,对了,你们这长沙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么,来,给老子唱几段听听。”
“唱啊你,爷有的是钱!”
闹事的人带着几个打手,像极了暴发户模样。
张日山先是气道:“这位先生,您要是不听戏,您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好吗?”
台上原本正准备动手的二月红,见他们来了,便不再理会那人,继续唱了起来。
那人却依旧叫嚣,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别以为你穿了一身军装老子就怕”
张启山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下一秒,张日山便拔了枪。
枪口对准男人的太阳穴,呵道:“滚!”
紧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膝窝处,男人扑通一声扑倒在桌边。
“混蛋!”
见他们都带着枪,男人不甘的带人走了出去。
可没想到的是,这人男子不好使,快走出门口时,竟然使出暗器想要偷袭张启山。
而佛爷只是把头轻轻一歪,右手的戒指向上一抛,正好击中暗器。
随后毒针掉入桌上的茶杯里,不过几秒茶水就变成了黑色,戒指落下又套回了他的指上。
张日山面色一白,低头道:“佛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张启山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神情专注的看着戏台,声音却是异常冰冷:“去查一下,他是从那个省过来的,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
“是!”张日山快步走出了梨园。
这一幕被坐在二楼包间的姮妜看在眼中。
她总觉得刚才的那个人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又低头看了看那个身穿黑色大氅的军官,刚才听楼下的人说,这人就是张大佛爷。
也是长沙城的布防官,有些好奇,他为何会来梨园听戏。
听八爷说过,这人最是严肃,每天除了公务就是公务,突然到访应当不是单纯的为了听戏。
刚要移开目光,楼下的张启山,忽然侧头看了过来。
男人鹰目如炬,眼神冰冷,吓了姮妜一跳。
小指颤动了一下,再不敢看他,又看起戏来。
张启山眉头紧皱,这姑娘怎的如此打扮?
现在这个社会,女子外出早已不需遮面。
而这人却是包裹严实,连眼睛都看不见,如若不是自己对别人的目光过于敏感的话,还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一曲唱罢,梨园的人渐渐走光,二月红没有去卸妆,直接下台走向张启山。
“稀呀,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到我的梨园来了。”
“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二月红调侃道:“哦?张大佛爷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刚要说出原因,皱眉看了眼二楼的女子,人早已退场,这人为何还不走?
见他目光看向二楼,说道:“这是我红家的贵,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何时交的朋友,他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不过见他如此说,张启山也不再啰嗦,把076号鬼车的事情告诉了他,想让他帮着一起调查。
说完就拿出了那枚南北朝的戒指。
一见那东西,二月红脸色大变,即便是隔着重重的油彩也能够看出,他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张启山皱眉:“二爷,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当然知道,但家中长辈留下过遗言,切不可探查那里的事,所以他直接拒绝了佛爷。
被他拒绝,张启山也不恼,只继续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是不会来麻烦你的。而且,我们在列车里,找到了大量有关秘密实验的图纸,我怕是日本人的阴谋。”
“佛爷,我想你多虑了,分军区有你镇守,谁敢来犯?更何况长沙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哪能逃过九门提督的眼睛呢。”
“正是如此,就更加应该查清楚了。”
两人说话间,姮妜已经下了楼,她眼神一直暗暗打量着那个佛爷身后的副官。
见她过来,二月红先是柔柔一笑,接着转向张启山,一脸严肃道:“我奉劝佛爷一句,此事凶险,切勿贸然行事。好了,戏也散场了,佛爷请回吧。”
见他摆出送的架势,张启山知道事情谈不拢了,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一眼。
“既然如此,戒指我留下来,你再慢慢考虑一下。”张启山说完,将戒指放于桌上,转身离开了梨园。
张日山跟着佛爷走出几步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女,恰好那人也在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他的耳尖一红,忙回过了头。
车上,张启山坐于后座,忽然开口。
“副官,那个女子你认识?”
张日山也在想这个问题,被他一问,愣了一下。
“啊?”
坐在副驾的他回头看了眼佛爷的表情,见他依旧如常,说道:“那位女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听说二爷之前在花船上救回了一名女子,想来应该就是她了。”
张启山侧头看向窗外,说道:“二爷之前不是在街上也救过一个女子吗?”
张日山点头称是,那件事当时可是震惊了整个长沙城,说是二爷看上了那个女子,要娶回家。
“听说,那位姑娘已经被二爷认为了妹妹,也住在红府。”
张大佛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戏谑的微笑:“二爷这是要享尽齐人之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