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脉被当地人称为狗头岭。
来到此处的齐铁嘴,利用奇门八算再结合矿山的地形,很快便算到,这里竟然是一座人形墓。
所谓的人形墓,是因为这种墓跟人一样,有七经八脉,分活人墓和死人墓。
如果是活人墓,那它内部的机关,就会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布,若能找出规律,还好进些。
若是死人墓,那就麻烦了,里面的机关完全没有顺序,在整个九门中也就只有二月红能进去。
事情似乎又进入了死局,不过这次,张启山决定亲自去拜访,顺便.......见见那位姑娘。
两人正聊着,就听丫鬟来报,解九爷到访。
会厅内,解九微笑起身抱了抱拳给两人打了招呼,这才问道:“佛爷,听说前几天受伤了,恢复的怎么样?”
张启山回道:“放心吧,恢复的差不多了,没事,坐吧。”
三人落座后,齐铁嘴率先开口:“九爷今天突然到访,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解九回道:“确实如此,我听手下回报说,日本人最近在矿山活动频繁,如果说矿山有什么凶险的话,真要请二爷出手相助了。“
佛爷前去梨园请二爷出山的事儿,九门所有当家亦有所耳闻,如果是其他事情他断然不会插手。
可事关日本人,解九不得不防,长沙城如今虽然还算稳定,但东北早已沦陷,如果日本人有什么阴谋的话,他必须要早作打算。
齐铁嘴叹气:“是啊,这问题是,如何请二爷出山呐?”
解九扶了扶金丝眼镜,低头沉思:“我听说,二爷身边有位姑娘,颇得爱重,如果她——”
“不行!”齐铁嘴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他自然知道只要妜儿开口了,二爷必然会答应,可他绝对不会让妜儿插手此事。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剑眉紧皱,眼中划过一抹探究:“八爷为何如此激动。”
“我.......”齐铁嘴刚要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张启山打断了。
“好了,此事还是再议,我们还是先去找二爷谈谈吧。”
红府,姮妜躺在花园的摇椅上,不觉间闭上了眼睛,本就分出心神关注她的陈皮,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了一张毯子,陈皮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一下。
他微微探身,身体缓缓朝着摇椅上的人靠近,接着,准确无误的吻在了少女的唇瓣上。
好甜.......
“你在做什么?”
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陈皮眼神闪了闪,起身看向来人。
“师父。”
二月红眼神冰冷:“你刚才在干什么?”
“您都看到了,我心悦她。”被逮住,他索性直接摊牌,反正妜儿也没说过自己喜欢谁。
“所以你便轻薄于她?”
“我.......”陈皮一噎,这事儿他做的确实不对,他垂下了头。
他知道这个徒弟最是桀骜,且也心悦于她,却没想到他会偷偷亲吻少女。
二月红虽极为生气,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无论出于什么立场,他好似都没有理由去训斥他的行为。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直到陈皮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师父刚才的声音不算大,但绝对也不小,往常的话,如此声音,妜儿一定会被吵醒,但此时却依然安静的睡着。
他当即顾不上其他,连忙蹲下身,轻轻晃了晃摇椅上的人,
“妜儿,醒醒。”
二月红也反应过来,忙疾步走来。
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皮颤声回道:“我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
男人推开他,一把抱起少女,“快找大夫来。”一边说着一边向屋中走去。
陈皮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砰!
“诶哟!~”
陈皮撞了人也没有停下,张启山看着跑远的人影,眉峰皱起。
齐铁嘴被两人扶起,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哭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哪个小兔崽子撞我!”
张启山见状,摇头失笑:“好了,是二爷的徒弟,他应该是有急事,不是故意的。”
人都跑了,齐小八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见到妜儿一定好好告他一状。
会厅中,几人原本以为,二月红即便不愿意出手,也一定会来见他们,却没想到竟是被谢了。
“佛爷,二爷说家中有事不便招待三位,实在抱歉。”
管家说完,躬身送。
解九爷想到刚才跑出去的人,心中多了一丝计较,试探问道:“敢问府中出了何事?”
“这.......”出了何事,管家也不太清楚,刚要含糊过去,就见陈皮拽着一位大夫急匆匆的走进了院中。
“哎呀,你慢点慢点啊。”
老大夫今年得有60来岁了,被他一路拽过来,三魂都快没了七魄。
可陈皮就跟听不见似的,只顾拽着他疾步向后院走。
他心中焦急,也不知妜儿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只是睡着了,现在已经醒了。
齐铁嘴纳闷道:“奇怪,这陈皮拉着个大夫干嘛呢?难道是二爷生病了?”
“不会,今早二爷还去了梨园。”解九说完,齐铁嘴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即他猛地抬起头:“妜儿!”
喊完他拔腿就向后院跑去,老管家根本来不及拦下,无奈只能作罢。
反正他们和二爷是至交,应该出不了事。
见张启山也抬步跟上了齐铁嘴,且脚步越走越快,解九爷不解问道:“佛爷,八爷说的人是那位二爷身边的姑娘吗?为何他会如此着急。”
张启山脚步未停,只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见过她就会明白了。”
听了他的话,解九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
房中,少女静静躺于床中,呼吸平稳,面色红润。
大夫把脉的手到现在都是抖的,我的个爷呀!他这是见到了神仙吗?
他活了六十多载,哪怕是那画上的仙人都不及她一分颜色啊。
二月红的全部心神都在少女身上,没有注意到房中多了几人。
齐铁嘴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唯恐惊扰了大夫的诊查,静静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另外的二人进来时,大夫也把好了脉,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忧虑,见他如此表情,一旁的陈皮眼眶瞬时就红了。
接着就听他说道:“这位姑娘只是睡着了......”
众人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放下心,就听那老头又说话,
“可是这人为何不醒,老夫也是不甚清楚,要不我用金针刺穴试试?”
所谓金针刺穴,就是扎人最疼的穴位把人唤醒。
“老东西,你敢!”听到他要扎妜儿,陈皮当下就急了眼。
二月红呵斥道:“陈皮,不可无理。”
知道这个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来了,二月红微微低头,“谢谢大夫,您请回吧,诊金我稍后让人给您送去。”
大夫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连声应道:“诶,诶,不妨事,不妨事。”
二月红这才看到,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三个人。
先是把床帐放下,转身,声音冰冷:“三位如此进入女子闺房,恐怕多有不妥吧。”
“二爷,妜儿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此时的解九才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他的眸中依旧还残存着几分惊艳。
少女躺在那里,发丝微微散乱,肌肤在日光下近乎透明,仿佛是从月宫中走出的仙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人,她的美如同梦境,让人沉醉其中,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