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风云变幻
闻声,怜芙猛地从床上坐起,不顾脚下还未穿鞋径直朝着那道身影跑去。
“夫君!”
二人相拥在一起,此时此刻怜芙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身后,翠云拿着鞋子急匆匆跟着,嘴里还一边喊道:“夫人地上凉,您穿鞋啊。”
果不然,当萧云昶眼神触及怜芙那光秃秃的小脚丫时,皱了皱眉头,又有些无奈道:“夫人!”
怜芙察觉到了萧云昶的不悦,俏皮吐了吐舌头,乖巧地任由翠云帮她将鞋子穿上。
过了片刻,夫妇二人坐了下来。
“夫君,今日陛下可有为难你?”
怜芙瞧着萧云昶又想了想那时青玉与自己说的话,好像事情也没有这般严重。
萧云昶摇了摇头,拉着怜芙的手安慰道:“无碍,不过当今君主不明,是个糊涂的,怕是最近这宫内宫外都要大变天了。”
若是他的消息没错,皇帝原本就患有心悸,被他这么一吓病情更加严重了起来,怕是活不久了。
怜芙点了点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萧云昶接着又道:“不过当今陛下十多位皇子,只有三皇子是嫡出,却是个阴狠手辣不宜称帝之人。剩下的皇子不是碌碌无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若是皇帝驾崩,继位之人的人选倒是格外令人头疼。”
闻言,怜芙沉默了片刻,而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夫人可是想到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萧云昶忙开口道。
怜芙点了点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当今陛下的几位皇子正如夫君所说,碌碌无为之辈。可是却有一人,有勇有谋,是个贤德之辈,只不过为了能够活下来一直装作平庸之辈罢了。”
靠着最后一丝上一世的记忆,怜芙想到了一个人。
“夫人指的是哪位?”
萧云昶点点头问道。
怜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当今陛下第七子司徒枫,其母出身卑微只不过是个宫女之身。”
七皇子?
萧云昶皱了皱眉,对于此子他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他清楚,自家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她若是都这般说那便是可行的。
“司徒枫从小是在南三所长大的,并未有宫妃抚养,所以才会不同于其他皇打小就被母亲培养要争夺皇位。此子三岁可诵读史书,七岁能骑马射箭。只不过没有母家支持要在这深宫之中活下来,他只能藏拙。”
如今司徒枫已然十八了,是唯一没有封号又迁居出宫的皇子。
萧云昶点了点头,抬手将人搂进怀里,下意识避开了怜芙的小腹:“夫人真是聪慧至极,就算是为夫都比不上呢,既然夫人说这位七皇子是个可造之才,那为夫便去试一试若是真的可行,咱们啊便一心扶持他就是!”
大昭王朝十五年。
皇帝突发心悸,经数位太医联手医治,勉强从死神手里夺回了一条命。
可张院判直言,陛下气数已尽最多不过三年。
不过数月间,皇宫突发巨变,张院判告老还乡,皇后与三皇子插手朝政其他数位皇子与其母家被二人联手打压。
在这数月里,浮云阁的生意越来越好。
怜芙已经在京城周遭开了十余家分店。
而南面,姜欣也将店面继续扩张,俨然已经扩张到了比较边远的城镇。
至此,浮云阁奠定了天下第一制衣铺的地位。
皇宫巨变,宫外之事他们丝毫没有时间去理会。
这也给了萧云昶稳定军心的时间。
一时之间,萧家有兵有权,还有一位富可敌国的媳妇,在整座京城里成为人人想要的香饽饽。
皇宫大内,乾清宫里。
皇帝脸色灰白地靠在床边,整个人仿若被夺了精气一般。
听到下首皇家暗卫的禀告,他气得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放肆!萧云昶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皇宫外,萧家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派人监视着。
可也不知为何,从上回那件事情后,萧家便越发的不知道收敛了。
王大监看着床上的皇帝,满脸担忧:“陛下,其实老奴有一句话不该说可还是要说。萧国公他到底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昭好,您……”
此话一出,皇帝犀利的眼神瞬间映射到了他的身上:“怎么,你这在训斥朕吗!”
王大监心中无奈,可又不好说些什么。
当今天子唯有一口气吊着,后宫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尤其咸福宫内。
娴贵妃摸着自己已经十分明显隆起的小腹,着急地来回踱步。
“该死!真是该死!那老家伙什么时候要死不行!偏我孩儿还有两月出生他快要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娴贵妃眼神阴狠,在几日前她就已经联系过宫外的大夫,想要让这孩子提前出来,也算是为那老家伙冲冲喜,没准他一高兴就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了呢?
可民间有句俗话,七活八不活,那大夫也说孩子若是此时出生怕是很难存活下来。
这让她有些犹豫。
“娘娘,老爷来信了。”
念蕊将一封信双手送到了娴贵妃面前。
娴贵妃拿过而后打开。
在看见信中的内容后,她不禁大笑起来:“看样子,老天爷都在帮本宫!”
她扭过头,朝着念蕊道:“父亲已经找到能够保我孩儿平安的大夫,不过既然要早产,便需得有个人做这替死鬼才是。”
第一时间,娴贵妃就想到了怜芙。
她让人送了消息去萧家,就说是因为浮云阁之事要与怜芙商议。
“贵妃娘娘相邀?我夫人不去!”
原本被派去给怜芙传信的人走到半路,就被萧云昶拦了下来。
听到那人说的话,他毫不犹豫拒绝了下来。
那人有些犹豫:“国公爷,这毕竟是贵妃娘娘的命令,萧夫人……”
他试图以贵妃之威逼迫,可是他忘了,萧云昶那是什么人!
只瞧他冷哼一声,抬手拍向桌面:“贵妃娘娘又如何!本国公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陛下他都不曾给几分颜面,这区区的贵妃又怎敢在他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