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琰打了辆车,和关茹坐在了后排。
“阿姨去哪?”祝琰小心翼翼地问关茹。
“洲际酒店。”关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她没住在温国明家,毕竟这事儿被亲家知道了,要丢死人!
祝琰跟司机说了目的地以后,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到,“阿姨,您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关茹嘲讽地笑一下,“怎么?你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去问问丛露不就知道了?估计这会儿她在派出所呢,她儿子故意伤人,她到处筹钱呢。”
刚才派出所给她打电话了,说任露这会儿正抓耳挠腮地因为一万块钱的保释金发愁呢。
祝琰的手抓了抓膝盖,给祝嘉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小商品市场的管辖派出所把任涛赎出来,钱祝嘉先垫上,到时候祝琰会还给她。
不管见过没见过,他和丛露的血缘关系是在的。
就算是陌生的孤儿寡母,看见人家捉襟见肘,他也应该帮一把的。
祝嘉答应得特别快。
她知道任露是祝琰的妈,是贺山的情人。
贺山哎,老有钱了!
祝嘉本来就因为断送了蒋姣姣的财路觉得窝囊,这次好了,又搭上贺山了。
贺山的财力估计能顶成千上万个蒋姣姣。
祝嘉很快去了警察局。
*
此时,温瑾和贺延洲刚下飞机。
车上,贺延洲给关茹打了电话。
关茹还是没接。
不过,贺延洲看到了视频上的内容,知道这件事儿让关茹给捅开,祝琰知道了。
关茹应该住在禹城市中心的洲际,洲际酒店和贺山的山水集团有合作。
他直接没回家,让司机去了洲际酒店。
去洲际酒店的路上,殷泽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
贺延洲很不耐烦地说到,“去洲际酒店。”
“阿延,热搜我看了,这事儿本来就纸包不住……”
贺延洲没继续听,挂了电话。
温瑾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贺延洲的脸色一眼,很不好看。
她紧紧地攥了攥他的手。
他和温瑾很快到了关茹的房间。
让贺延洲诧异的是:祝琰正在给关茹倒水。
关茹靠在床头,万念俱灰的样子。
这次,她虽然把丛露搞得很狼狈,可她也没赢。
男人搞外遇,受伤的是两个女人;享齐人之福的是那个男人!
祝琰看到贺延洲和温瑾进来,目光先是深情地看了温瑾两眼,继而落到贺延洲身上。
他看贺延洲的目光,很复杂。
曾经,贺延洲是高高在上的贺总,是他以卵击石,永远斗不过的情敌。
如今,他是他的大哥。
温瑾也看着祝琰,想探查他此刻的情绪。
他似乎并不激动,情绪很稳定。
“阿姨没事儿,就是有些累。”祝琰目光看看贺延洲,又看了看温瑾。
贺延洲没理祝琰,他坐到关茹的床边。
温瑾站在贺延洲身后。
祝琰又看了温瑾几眼。
“干嘛干这种不理智的事儿?”他问关茹,“现在痛快了,满意了?”
“面对这种事儿,你理智得了吗?”关茹反问贺延洲。
贺延洲侧了侧头,朝身后的温瑾看了一眼。
的确,面对温瑾曾经和祝琰的暧昧不清,他也不理智。
现在,他也看到了祝琰看温瑾的炽热眼神。
“你现在不是已经赢了?”贺延洲目光回到关茹面上。
“错了,我二十几年前就输了~”关茹说到,她一歪头,脸上的眼泪就滑下来了,“我原以为他看上的人多风华绝代,想不到,这么普通,既然这么普通,他为什么还出轨?”
祝琰更觉得对不起她了。
他低着头,轻攥了一下掌心。
再次抬头,他看到温瑾并不惊讶的样子,问她,“你一直知道的是么?怎么不早告诉我?”
温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只手搭在了贺延洲的肩膀上。
“这是我们的家事,为什么要告诉你?”贺延洲抬起头来,反问祝琰。
祝琰很尴尬,刚想走,门铃就响了。
温瑾转身去开了门。
进来的人是殷泽。
他是前几天回来的,今天知道这件事儿上了热搜,估计祝琰的身世想瞒也瞒不住了,他来看看关茹。
“阿姨还好?”他问关茹。
“不能好。”关茹回。
殷泽看到祝琰站在身边,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要递给贺延洲。
他递的时候,故意迟疑的几秒,让祝琰看到了纸条上写的字:温瑾发誓,此生对贺延洲一心一意,绝不背叛,若有违反,天打雷劈!
祝琰整个人趔趄了一下,随即失笑了一下,说到,“阿姨,您好好的,我走了。”
温瑾心里还是有些异样,只是异样的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殷泽干嘛给祝琰看这个?
贺延洲随手接过纸条。
他知道殷泽是想凌迟祝琰,现在凌迟完了。
殷泽得意地看了祝琰的背影一眼。
*
祝琰从洲际酒店出来,祝嘉的电话便过来了。
她说已经把任露和任涛从派出所接回来了,把他们送回了家,并且,他们家里还来了一个不速之。
“谁啊?”祝琰不解地问。
他想去问问任露,当年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现在又为什么不认自己?
祝琰去了任露的家,除了祝嘉在那里外,还有一个人也在:贺山。
他也是看到热搜,光速从另外一个城市来禹城的。
贺山看到祝琰,很亲切地拍了拍祝琰的肩膀,“有建忠,我很欣慰;有你,我也很欣慰,长得好,还有一技之长。祝琰,我……我是你爸。”
祝琰并不激动,只是觉得,这个关系太复杂了。
贺延洲成了他大哥。
他现在和温瑾的关系,变成了:一个屋檐下的嫂子和小叔子……
任露抬头看了看祝琰,目光中有不舍、歉疚、还有亲切。
祝琰长得俊眉星目,一表人才;眉宇间有贺山的影子。
祝琰的存在,证明她当年确实和贺山相爱过。
贺山说到,“我们仨,终于聚在一起了。”
他和关茹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和任露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对前者,他幸福知足;对后者,他异常愧疚,很想弥补。
他是一个极其成功的男人,多几个女人和孩子,他并不介意,也不怕老婆知道,反正钱都是他赚的,老婆不敢离婚,离婚他也不怕;他甚至希望孩子越多越好,之前他就一直想让祝琰认祖归宗,碍于关茹一直拦着,没认成;现在关茹自己捅开了这一切,他自然好好地接着。
这是时隔这么多年,贺山再次见到任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