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念慈坐在轮椅上错愕不堪的盯着周围的人,眼神迥异,背脊一阵发凉。
“米苏?谁是米苏?”米念慈自己也有点恍惚了。
顾翰爵白了他一眼:“从前我就说你糊涂,没有想到你是真糊涂,谁是米苏,你看看城内的新闻不就知道了,至于被人蒙蔽那么久,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把米兰国际做得那么大。”
顾翰爵说完,赶紧去追米苏。
安若宁匆忙的道:“爸爸,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就是想挑拨离间,我就知道他们看不惯我。”
“你到底是谁啊?他们说你不是米苏?不是我的女儿?”米念慈的神色冷凝,全然没了之前慈爱的神色。
安若宁真的被吓到了,如果失去了顾耀祖,现在又失去米念慈,她真的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但是,另外一侧,安建中和老杨司机打成一团,鲜血直流,吓得宾们纷纷逃离。
米佩慈又哭又喊,又闹又跳,却还是没有能阻止眼前为她打架的两个人。
“你……你们……”米念慈头痛欲裂,身边的助理赶紧将他带走。
“爸爸,你带我离开吧,我们去加拿大,你不是说你在那边有很大的产业吗,我不喜欢国内,我不要在国内了。”安若宁歇斯底里的喊。
可是,米念慈身边的助理已经将他带走。
“安若宁小姐,之前为了哄米总高兴,我们董事会是允许你的存在的,可是你太不知足,很抱歉,以后请远离米总,否则,我们将会以诈骗罪起诉你。”身边的律师走出来拦住安若宁。
安若宁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突然身后一身惨叫,她循声看去。
“爸……爸……你怎么了?”安若宁冲到安建中的身边,看着他倒在血泊里。
杨司机委屈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了:“老安,你抢了我的女人,抢了我的女儿,你早就该死了……”
“你……老杨……你怎么可以真的动手杀人呢?”米念慈深感不安,毛骨悚然。
安若宁欲哭无泪:“我要把你送进监狱,我要你偿命,混蛋,你竟然杀了我爸。”
“宁宁,我才是你的爸爸啊,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说话的。”杨司机摊开手,无奈又无助的道。
“你不是我爸,我不是你们两个偷情的产物,我爸爸是安建中。”安若宁哭喊,可是,再怎么喊,安建中也听不见了,他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米佩慈靠在大柱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刚才,她还沉浸在女儿马上就要成为真名媛的喜悦中,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为千夫所指的女人。
不一会儿,警察就将人带走,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场盛大的,失败的婚礼中结束,烟消云散。
“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安若宁看着被警车带走的老杨司机,又看着被救护车带走的安建中,顿时觉得无依无靠。
她已经习惯性的问米佩慈自己应该怎么办。
米佩慈累得无力回答,一瞬间就好像瘦了好几十斤,老了好几十岁,木讷的看了看安若宁,痛苦的闭上眼睛。
“宁宁,妈妈的年纪大了,真的不想再参与这样的斗争了,挺累的,我熬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一事无成。”米佩慈的头发凌乱,皱纹突然显现出来,再也不如之前的光彩夺目,鲜艳照人。
安若宁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身上的婚纱带着鲜血,带着灰尘,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看上去狼狈得就好像刚出窝的羊。
“妈妈,你什么意思?你不管我了?那我怎么办?我老公不见了,被人说成老年痴呆,我好不容易找到爸爸也不见了……我是个没家的孩子了。”安若宁真是欲哭无泪。
米佩慈摇摇头:“唉……我得离开一段时间,放心吧,你是我的亲女儿,我怎么会不管你,我会把我们最后的王牌拿出来的。”
“最后的王牌?”安若宁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妈妈还有什么王牌。
米佩慈叹息:“对,这是我最后的一张牌,我已经打不动了,宁宁,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从此之后,米佩慈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安若宁也变得很沉默。
安若宁安心的靠收租过日子,不敢去打扰任何人,也不敢用顾家的名声粉饰自己的身份。
米苏终于住进顾翰爵的别墅,再也不用蹲小公寓,也不用住花房,而是光明正大的入住别墅的主卧。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顾翰爵将公司发展得很好,也很疼爱米苏,可是,米苏却不开心,每天都翘首以盼。
“爵,你说,他是不是不来了?”这个夜晚,米苏又变得很失望。
顾翰爵笑着安慰:“他不会不来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会不来呢?”
“也许,我当时就不应该听你的,非要玩什么心计,直接认了他多好。”米苏很后悔,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撅嘴怒嗔。
顾翰爵将她拥入怀中:“你直接上前相认,肯定会认为是第二个安若宁,对你反而不好,米念慈会来的。”
米苏这才安稳的睡去,安心的等父亲派人来找自己。
顾翰爵下来,看见木子和一群保镖守在楼下。
“爵哥,今天米兰国际那边又派人去公司了,非要见太太,我们按照您的吩咐给推辞了。”木子小声的说道。
顾翰爵点头,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你们做得很对,太太现在要专心养胎,只管享受生活就可以,外界的那些就不用管了。”
“可是……米念慈今天也亲自来了,非要见到女儿不可。”木子低声提醒。
“嗯,我知道了,他永远都不会见到米苏的,明天,我就把米苏送走。”顾翰爵也是下定决心。
木子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缓缓说道:“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允许太太父女相见?”
“因为……当年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顾翰爵嘀咕道。
想起当年的事,他便暗暗觉得愧对米苏,有时候根本不敢看那双明亮的眼睛,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