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宗赫赫有名,顶着天下道门魁首的桂冠,引得无数修仙者心驰神往。”
“木青辞,你也不想历经千辛万苦后,好不容易才考入南山宗,就这样被逐出宗门吧?”
长老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木青辞一袭素衣,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的清冷之气。
她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宗主。
宗主身着华服,周身灵力涌动,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此刻正勾唇冷笑,眼中满是轻蔑。
“木青辞,你也不想想,这宗门是你轻易能进,就能随意待下去的?交出那上古法宝!
于你而言不过是机缘巧合捡来的玩意儿,可放在咱们宗门,那能发挥的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别不识好歹,只想着将法宝放在木灵山,让百姓种种田、割割草,暴殄天物!”
木青辞听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呵呵冷笑着。
“你们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连调查都省了,就信口雌黄,只觊觎那法宝,便全然不顾它本就是我的所有物!
还妄图用逐出宗门来威逼我就范。这南山宗,平日里一副名门正派的做派,没想到内里竟如此霸道,真不知这天下道门魁首的名号是怎么维系的。”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众人却不知,长老殿外的天空却骤起异变。
各大宗门的修仙者们纷纷惊愕抬头,只见那澄澈苍穹之上,徐徐划开一片巨大的银幕。
紧接着,一道虚影投射而出。
画面中,赫然是此刻南山宗长老殿内,木青辞与宗主对峙的场景。
一开始,众人都以为是宗门里哪个不长眼的乱放留影珠,可左瞧右看,哪有留影珠的影子。
殊不知,这是傅司白的精心谋划。
木青辞早在被各长老围攻时,就料到会有今日这般绝境,提前安排无人机隐匿在各大宗门的开阔空域。
就等着此刻,将这南山宗宗主欺压她的丑态直播给众人瞧。
虽说南山宗宗主气场强大,可这影像一放,底下那些吃瓜弟子们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有人小声嘀咕:“虽说这宗主平日里行事果敢,可这般逼迫一个筑基弟子,是不是过了些?”
“不过那上古秘宝在这筑基丫头手里,确实也难发挥大作用,上交宗门好像也在理……”
一时间,赞美宗主的、质疑木青辞的声音交织一片,这虚影引发的热度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
电光石火间,虚影里的宗主猛地动了。
只见他面色阴沉,微微抬手,刹那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汹涌而出。
木青辞身后的白雨冰不过筑基修为,哪受得了这等压迫,瞬间被压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疼得嗷嗷哭叫。
“你……你卑鄙无耻,就会欺负我们筑基小辈,有能耐冲大能去啊,若这法宝在大能手上,你还敢这般张狂?”
宗主却仿若未闻,只是眼神愈发冰冷,再次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
“还是那句话,要么交出法宝,要么死路一条。”
木青辞美目一凝,手中动作不停,迅速祭出一个原子能量护盾。
这护盾光芒流转,紧接着,她素手一挥,将护盾瞬移到白雨冰身前。
说来也怪,那护盾一笼罩白雨冰,就好似给她披上了一层透明软甲。
神奇的是,原本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竟瞬间消散。
白雨冰瞪大双眼,满是震惊,一时间愣在原地。
殿中的长老们也傻眼了,他们瞧得真切,在宗主这般强大的威压之下,木青辞一介筑基弟子,不但面不改色,还能有余力救下白雨冰。
众人不禁交头接耳:“这丫头看着就是个普通筑基,怎么宗主的威压对她跟挠痒痒似的?咱们全力抵御都吃力,她怎么如此轻松?怕不是有什么隐秘……”
南山宗宗主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自觉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骂:
“跟你那冥顽不灵的爹娘一个样!全是犟种,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他大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一条威风凛凛的长鞭现于掌心。
这长鞭可不一般,乃是宗主早年耗费心力,从东海深处寻来片甲龙鳞,一片一片精心锻造而成。
鞭身幽光闪烁,仿若藏着蛟龙之力,一旦祭出,威力惊人,以往被这鞭子缠上的倒霉蛋,无不生不如死。
此刻,宗主手持长鞭,狠狠甩动,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鞭梢裹挟着雷电之力,如一条暴怒的蛟龙,张牙舞爪地朝木青辞扑去。
那势头,仿佛要将她瞬间撕成碎片。
木青辞却夷然不惧,身姿轻盈一闪,反手祭出反物质护盾。
这护盾刚一出现,便如有灵性一般,将那长鞭攻来的磅礴力量尽数吸纳。
眨眼间,长鞭的攻势仿若泥牛入海,消失无踪,木青辞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众长老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一幕,通过虚影巨幕,同步展现在各大宗门弟子眼前。
一时间,不光长老堂里的长老们惊愕万分,各宗门那些观看直播的弟子们也炸开了锅。
“乖乖,这筑基小丫头什么来头?”
“南山宗宗主动用私刑不说,还拿她没辙,她也太牛了吧!”
原本还骂木青辞不懂事的,此刻也都闭了嘴,呆呆地盯着影像里那清冷倔强的女子。
木青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仰头看向宗主,声音清朗,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原来,在这南山宗,可以夺宝不成便动用私刑,甚至不惜夺人性命。
宗主,今日你口口声声说我死到临头,行,那我倒要问问,我木家木灵山一脉被灭门的惨案,是不是与你脱不了干系?
你敢做,就敢当,让我死个明白!”
宗主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继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殿内回荡,透着几分癫狂。
“死?哼,就凭你这木灵山的血脉,轻易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你爹娘当年那般倔强,你如今也一个样,半点不听话。要是你有那苏软软、楚君何一半乖巧,何至于重蹈你爹娘的覆辙?”
木青辞凤眉一蹙,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怒:“我爹娘到底怎么死的?我一直以为是楚君何夺了秘宝,引得魔族追杀,难道背后还有你的黑手?”
说话间,她悄然紧了紧脖颈上的项链,那项链仿若感知到主人的情绪,缓缓旋转,散发出一圈圈神秘的光晕。
这可是傅司白给她的催眠秘宝,关键时刻,能勾出人心底最隐秘的恶意。
她此番回南山宗,就是为了揭开父母惨死的真相,她不信,爹娘一生磊落,怎会莫名遭此大祸。
她精心布局,就是要让这宗主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宗主仿若被那项链影响,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怨毒。
“你爹,哼,他夺我所爱,还不懂得珍惜。想当年,我心爱的女子二八年华,娇艳动人,嫁给他不过两年,就香消玉殒、身死道消,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你木灵山一脉血脉特殊,血液能化毒生身,还擅长炼丹!正好能替我将那些行踪诡秘的魔族炼制成滋补丹药。我本想留着木灵山为我所用,可你爹他……”
“炼丹?”木青辞瞪大双眼,满脸震惊,“你让我爹娘用魔族炼丹?”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壁画里林宇长老炼制血婴丹的恐怖画面,心中一寒,颤声问道:“难道那些用来炼丹的婴儿,都是魔族的?”
宗主冷哼一声,脸上毫无愧疚:“魔就是魔,用他们的婴儿炼制血婴丹,既能提升修为,也是给这些魔族崽子一个‘好去处’,省得生下来被人唾弃。”
一旁的白雨冰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干呕起来,满脸嫌恶。
“你们这群伪君子,太恶心了!靠着残害魔族婴儿炼制血婴丹提升修为,还有脸为人师表,真不要脸!”
宗主被这一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再次怒极反笑。
“当年你爹跟你一样,倔得跟头牛似的。我让他用魔族婴儿炼丹,他不肯,我略施小计,把魔族婴儿剁成肉块,骗他是兽肉干,让他炼制。
本想着他若乖乖听话,凭木家手法炼出的血婴丹必是极品,可他竟发现了真相,还敢跑到我面前指责我。
我一怒之下,杀光你们全家,要不是最后留了点情面,想着留一个木灵族血脉,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
木青辞听得睚眦欲裂,双手握拳,指甲都嵌入掌心,鲜血渗出。
她死死盯着宗主,恨不得生食其肉。
此刻的宗主,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正道风范,贪欲仿若实质化的黑雾,从他周身弥漫开来。
傅司白的声音适时在木青辞耳边响起,通过终端设备传来急切的警告:“他的恶意已被项链彻底激发,接下来的攻击会更加狂暴,千万小心。”
木青辞咬咬牙,心中暗忖:怕什么,我早有准备。
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盯着宗主手中蠢蠢欲动的龙甲鞭,低声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宗主仿若被彻底激怒的凶兽,大吼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欺近木青辞。
龙甲鞭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抽下,“啪”的一声,鞭梢过处,空气仿若被撕裂,泛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那威力,足以将一座山峰夷为平地。
木青辞身后的白雨冰吓得肝胆俱裂,扯着嗓子大喊:“小心啊!”
可木青辞仿若未闻,身姿如松,稳稳站定。
就在鞭梢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猛地抬手,一架通体金黄、印着鳞甲微光的炮筒现于掌心。
这炮筒刚一出现,便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木青辞眼神冰冷,瞄准宗主的头颅,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开天辟地的雷霆轰鸣,原子风暴裹挟着无尽怒火,从弹匣中呼啸而出。
那风暴所过之处,空间仿若被扭曲,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仿若要将世间一切都碾碎。
宗主却一脸轻蔑,心中暗道这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是垂死挣扎,竟妄图用这小儿科的玩意儿抵挡自己,还妄想伤他分毫。
当下便伸手,打算轻松接住这炮弹,嘴里还嘲讽道:“无知小儿,这点本事也敢亮出来,丢人现眼!”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炮弹刚一入手,便轰然炸裂。
刹那间,光芒刺目,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砰砰砰”,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狂暴的能量波以爆炸点为中心,呈环形扩散,所到之处,一切皆被摧毁。
整座长老殿瞬间沦为废墟,断壁残垣间,硝烟弥漫,再不见往昔的威严。
南山宗的弟子们听到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恐地回头望去。
只见原本高耸入云的长老殿,此刻已被夷为平地,仿若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那几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老,此刻也吓得瘫倒在地,满脸惊恐。
他们瞪大双眼,四处搜寻,却再也感受不到宗主的丝毫气息,仿佛他已被这狂暴的力量彻底抹去,连一丝残渣都没留下。
手持炮筒的木青辞傲然而立,发丝随风舞动,眼神仿若能穿透苍穹。
她收起炮筒,目光转向方才还对她颐指气使的长老。
那长老被这一眼盯得浑身发颤,双腿一软,“哼”的一声瘫坐在地,哪还敢有半分反抗。
白雨冰此刻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仿若战神归来的木青辞,眼眶泛红,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怎么也没想到,木青辞竟如此果敢决绝,仅凭一己之力,就扭转了这必死之局。
木青辞仿若未闻周围的惊叹,一步一步,仿若踏在众人的心尖上,缓缓走向那象征着宗主权威的宝座。
宝座旁的墙壁已在爆炸中坍塌,化为齑粉,唯有那宝座的地基,坚实厚重,想来那宗主生前对这位置极为贪恋,才会将地基修筑得如此牢固。
木青辞站在宝座前,仰头望天,再次举起炮筒,“砰”的一声,又是一朵蘑菇云在天际炸开。
巨大的冲击力仿若天神之怒,竟将隔壁的山头硬生生炸断一截,碎石飞溅,烟尘滚滚。
各大宗门的长老们透过残留的虚影,目睹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区区一个筑基弟子,为何能有如此逆天的实力,连渡劫期的宗主,在她面前都仿若蝼蚁,被一击即灭。
木青辞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她深吸一口气,开启耳侧的音波扩散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仿若天音降临,传遍四方。
“南山宗宗主作恶多端,今日已伏诛于我之手。
从现在起,我木青辞,便是这南山宗的新宗主。
若有不服,大可前来挑战,我木青辞,接下了!”
白雨冰瞪大双眼,仿若第一天认识木青辞。怎么也没想到,木青辞竟然有这帮野心和胆量!
而那些长老们,望着木青辞手中那令人胆寒的炮筒,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一个接一个,缓缓跪地,齐声高呼:
“参见新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