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听这样直白的情话,胡娘的脸腾地一下直接从下巴红到了耳朵尖,在昏黄的烛光下看就好像娇嫩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胡,胡说。”
“我可没胡说。”
姜明枫敢对天发誓,自己方才所言所想皆是真心。
那赵梦茹为了将事情做到极致,特地寻了同胡娘款式一样的嫁衣,连头面都是专门定制的,可不知为何在姜明枫眼里就是哪哪都那么别扭,与胡娘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今日在那赵府都经历了什么?”
说这些甜言蜜语胡娘自是知道自己比不过姜明枫,只能尝试着转移话题。
“你想说自己就会说的,这不我根本没提你不也主动讲出来了吗?”
“哼,我这是怕你多想!”
话虽这样说,但为他们以后的感情能更加稳定,胡娘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同姜明枫把今天在赵家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那林家公子与赵梦茹并无感情基础,对今日大婚似乎没有多少期待,拜堂也是敷衍了事,我怕被外人瞧见,便冲着别的方向胡乱拜了拜。”
“巧了,我也是这么做的。”
闻言,二人相视一笑。
“对了,那赵梦茹现在在何处?”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胡娘这才想起他们府上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祸端。
“放心吧,知道你平安归来爹娘便第一时间派人将她送回去了,想来这会儿应该已经顺利回到赵府了。”
过了今晚,除了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再无人会知道今日他们与赵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辛苦你们了,为了寻我肯定没少费心。”
“这话可不能说,若是让娘亲听到肯定又要怪罪我。”
聊得尽兴,姜明枫也没太在意时间,一抬头才发现已过去许久,看外面的天色宾应该都已经离开了。
想着,姜明枫直接拉着胡娘的手站了起来。
“去哪?”
“去正厅,今日可是你我大婚,难道你不想同我正式拜一次堂吗?”
重新拜堂一事是姜明枫早就同乔语舒说好的,他等了三年盼了三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绝对不能因为外人搅局留下遗憾。
没有宾见证也没关系,只要有他们亲近之人在场,那就够了。
到了正厅,宾果然已经散去,乔语舒特地交代下人将屋内装饰多留了会儿,此时点上灯看着基本与白天无异。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抓紧时间拜堂吧。”
“嗯?白天不是都拜过堂了吗?怎么又拜了一次?”
纪云舒抱着酒壶,看模样明显已大醉。
姜明戊担心他站着站着摔倒,只能站在他身后用手扶着,“咳那个什么我大哥大嫂感情好,所以想再拜一次。”
“真的假的?!那敢情好啊!不过我这次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钱不够随两次礼的,先欠着行不行?”
“不用随礼,大哥说了以后你就是自家人,只要人到了就行。”
“自家人?这个称呼我喜欢,姜明枫,我果然没白疼你!”
姜镇远之前在京城同纪云舒也算有过不少接触,竟没想到他喝醉之后行径如此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纪少卿果然是性情中人,连喝醉都这么有趣。”
“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乔语舒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敢不敢,夫人早就交代过喝醉伤身,我不听谁的也不能不听夫人的啊。”
今日明枫大婚,姜镇远作为父亲少不了要出面应酬,乔语舒为此特意交代了让他少喝些酒,光是醒酒药就给他备了好几种。
姜镇远始终铭记在心。
“一拜天地!”
纪云舒醉酒,本应由他这个傧相来喊的话自然是喊不了了,只能由姜明修代劳。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没了外人打扰,这一礼一拜姜明枫和胡娘都行得格外认真。
也正因如此,最后夫妻对拜时他们两个小年轻差点弄了个头碰头,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礼成礼成!送入洞房!”
与此同时,赵府上确实另一幅光景。
因着不满赵家全程大操大办的行事风格,林家公子林聪席间一直拖着不肯回去,赵老爷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家那个女儿又要生气,只能几次三番着人前去提醒。
可无论去多少次,都会被林聪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挡回去。
“回什么回?本少还没喝高兴呢!反正就在这府上又不会跑,让她等我一会儿又如何!?来!我们继续喝!”
“林公子,听说你家夫人成婚前半个月可还是挂念着那姜明枫姜大人呢,你迟迟不回去难道就不怕她逃婚吗?”
说话的人是林聪的狐朋狗友之一,对赵家财力颇为向往,心中嫉妒林聪能与赵梦茹成亲又不好直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抒发心头郁结。
“哼,有本事她就逃!本少天资过人自小便有无数姑娘追捧,难道还怕她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女人?等着,本少这就回去,好好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男人的威风!”
偏偏林聪这会儿脑子不清醒,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一时间引来不少宾侧目。
“胡闹!这就是你为梦茹寻的好郎君?!”
赵老爷与林家不甚熟悉,此前一切事宜皆有赵夫人打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日后要相守的良人居然是这般货色,这要让外人知道了他这张老脸以后可往哪儿搁?!
“老爷莫要怪罪,这林聪虽然性子顽劣了些,但确实也是林家最看重的一个儿子,只要与他成婚,以后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你能想到的都是咱们梦茹的,这些东西难道不比感情可靠吗?”
说到这儿,赵夫人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一张早就备好的名册递到赵老爷手中。
“更何况,林家已然许诺,待他们二人完婚他们便会动用京中关系,为子帆在京中谋得一官半职,也算全了老爷毕生之梦。”
“他们真是这样说的?”
女儿的幸福固然重要,但事关赵家发展,赵老爷不得不深思。
“自然,这可是那位亲口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