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小黑陪伴,姜阮阮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吃完饭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明戊担心她在府上待着憋闷会把自己闷出病来,特地同大哥和大嫂一起带着她出门游玩,美其名曰散心。
趁着人多热闹,顺便把杜临月和杜临风也带上了。
“宫中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玉衡公主又被禁足了,只不过具体原因现在还不清楚,只希望别再跟我们扯上什么怪事。”
说是散心,姜明枫还是忍不住提起那些正事。
“传闻不都说这玉衡公主在宫中最为受宠吗?怎么近来接二连三的被关禁闭,难不成是之前的传闻有假?”
在府上养胎待着无聊,胡娘竟也开始了解起了这宫中的秘事。
若是放在从前,她是万万不屑于听的。
杜临月和杜临风没多少机会接触宫里的事情,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听,时不时帮姜阮阮夹些她爱吃的菜,也算有趣。
“有假定是不能的,只能说人都有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情,对于玉衡公主来说和亲便是那要紧事,事关两国和平,她不愿皇上和娴妃自是要使些手段让她愿意。”
三两句话,姜明枫便将近来的风波猜得七七八八。
如此实力,也难怪姜思进会将他当成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处处针对。
姜阮阮一边听着,一边往自己嘴里塞刚端上来的包子,小脑袋瓜转个不停。
大哥说得没错,慕容景月从小到大所受的荣宠确实是真的,只不过原剧情中她的一生可以称得上顺遂,也没有什么和亲一说。
如今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事情,只怕都是来自那所谓的蝴蝶效应。
他们一家顺利在剧情冲击下保住性命,原本的故事线也因此偏了,要想补救只能通过其他角色的牺牲来补救。
莫名其妙让人家和亲,姜阮阮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凭什么这种大富大贵的事都让女主遇上了啊!那逸尘王可是原文中她最喜欢的角色之一,除了年纪大了点受伤之后身子差了点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姜阮阮正心烦,身旁姜明枫又开口了。
“不过,以玉衡公主的性子,只怕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如愿,这段时间应该有好戏看了。”
“好刺激,现在我们居然都能在酒楼讨论这种事情了?大哥你可真是厉害啊!”
姜明戊不想思考其中的弯弯绕绕,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
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在朝堂上见惯了心眼子计谋的姜明枫最怕的就是他这种人,闻言当即捂着眉心轻叹道。
“哪有你说得这么厉害,皇室八卦是京城之人最喜欢谈论的,光是来的路上我都已经听到八个了,难道你没听见吗?”
“有吗?估计是我没注意吧。”
姜明戊笑了笑,继续摆弄自己手中的茶杯。
杜临月见他杯中的茶水见了底便以为他是渴了,刚准备帮他倒水却发现手边的茶壶也是空的,无奈只能起身去找店小二再续些。
“诶你要不放那儿让我去吧。”
杜临月离包厢门口比较近,等姜明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拎着茶壶走出去了,只不过没走出几步,杜临月就退了回来。
姜明戊以为她是把自己的气话当真了,尴尬一笑道:“不是吧我气一下而已你还真回来啊?”
“不,不是的,我在下面看到了七皇子的人。”
自从知道家里出事是因为和七皇子扯上了关系,杜临月就对跟七皇子有关的事情格外敏感,先前一直在府上待着未出门转过,没想到今日一来就碰上了。
“七皇子?他倒是很久都未来过这种地方了。”
闻言,姜明枫和姜明戊对视一眼,同时来了兴趣。
此时敌在明己在暗,是再好不过的观察时机。
不过出于谨慎,姜明枫还是起身将包厢门关了起来,只留两指宽的缝隙用以观察。
杜临风则趁这个机会将杜临月带回到了座位上,拉着她的手用自身的体温安抚她,“没事的临月,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不必再因为他们感到害怕。”
“不,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些激动。”
杜临月眼眶猩红,双手颤抖,一看便是在心中压抑了许久。
“娘被爹和他们害成那样,至今都无法完整叫出我们的名字,每每入夜还会做噩梦,整晚整晚的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我恨!恨自己没有能力!无法亲手手刃仇敌!”
“我竟不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寻到机会亲手为娘报仇!”
“哥,我相信你!”
杜家兄妹坐在一旁说着些只有他们彼此能够理解的话,姜明枫等人的有默契都没有回头。
有些情绪只有他们自己能够消化,旁人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作为相识多年的好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种时候为对方留出充足的空间,待对方发泄完心中的苦闷再共同想办法解决。
同先前一样,七皇子到这酒楼就是为了结识权贵,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
除了他们尽兴离开时,杜临月在七皇子的马车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对方躲在马车深处还蒙着脸,但杜临月还是在帘子掀开的一瞬间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她永远都不会忘。
出于谨慎,回去之后杜临月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给了姜镇远和乔语舒二人,他们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爹……那个姓杜的没死?如今仍在七皇子身边?”
“没错,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我敢以我的性命起誓我绝对不会看错,跟七皇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人确实是他无疑。”
说起来也可笑,虽然杜临月痛恨自己同那人的关系,但今日能让她认出对方身份的也偏偏就是这份血缘之情。
“确实也有可能,当年那牢房只是失火并没有人能有证据证明死在大火里的人就是那个姓杜的,死人的身份也更方便行事。只是如此一来……”
姜镇远顿了顿,脸上满是愁容。
“此后便要更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