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苏若卿连忙给战承勋诊脉。

    战承勋的脉象虽然虚弱,却还没到会晕倒的地步。

    所以,他是装的…

    赵川那边的眼线还没找出来,战承勋就算醒了,也不能做出已经没事的模样。

    他得继续装。

    苏若卿很配合,面色凝重对陈梁等官兵道。

    “我夫君本就中了毒,这次为保护大家与山匪拼命厮杀导致他体内的毒严重了。”

    “这才…”

    她说着,故意顿住叹口气。

    那模样儿,好像战承勋没救了似的!

    这可给二嫂急坏了。

    “卿卿,卿卿你可一定要救救四弟啊,我们几个嫂嫂没用,没给战家留下一儿半女…”

    “现在战家就只剩下四弟这一棵独苗了,你、”

    二嫂说着,突然一噎。

    转头瞄眼旁边战老夫人,见战老夫人正低着头,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对苏若卿道。

    “你起码也得先保住四弟到你怀上咱们战家的一儿半女后,再,再让他死啊!”

    这话、

    正“昏迷”在地的战承勋差点没忍住要跳起来跟二嫂好好理论理论。

    他是怎么得罪二嫂了?

    居然能让二嫂说出这样的话!

    战家几位嫂嫂也满脸无语,战老夫人更是满脸黑线。

    二嫂对上她们目光,终于后知后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假装自己啥也没说过。

    陈梁和赵川也误以为苏若卿的意思是战承勋要完了…

    两人都是大老爷们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好,憋了半天,也就只憋出一句。

    “你们,节哀…”

    然后走了。

    战承勋…

    眼见陈梁和赵川走了,苏若卿赶紧拉住也站起来,不知要去干啥的二嫂低声道。

    “二嫂放心,夫君无碍。”

    这话也是说给战家其他人听的。

    不过这个答案,战老夫人刚才就知道了。

    苏若卿跟陈梁他们说战承勋的毒严重了时,战承勋就悄悄拉住了战老夫人的手。

    他是怕战老夫人被吓到,悄悄提醒她自己没事。

    战老夫人跟儿子十指连心,登时就懂了儿子意思。

    大嫂和三嫂见战老夫人没出声,她们也早猜到了这点,故而她们也都没说话。

    只有二嫂。

    二嫂满脸错愕…

    张开嘴想说话却欲言又止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

    大嫂索性捂住她嘴…

    你可别说了!

    …

    战承勋后背的伤还没包扎,趁着天还没亮,苏若卿想帮他包扎一下。

    战老夫人也看见儿子的伤了。

    她很心疼,却同时也想到儿子伤在后背,其他几个儿媳都在的话,四儿媳没法给儿子包扎…

    她就赶紧吆喝几个儿媳去旁边休息。

    刚好,也能给四儿子和四儿媳点更单独相处的空间。

    苏若卿完全不知自家婆母的心思,只是站在医者角度,单纯的给战承勋包扎。

    战承勋伤在后背。

    她想给他包扎需要他脱衣裳。

    她便对还在“昏迷”的战承勋低声说句,“把衣裳脱了。”

    战承勋知道她是想给自己包扎,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连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直女苏若卿蹙眉,“你确定你能看见后背的伤,也能够得着?”

    战承勋瞬间哑然。

    老老实实脱掉上衣,乖乖让苏若卿给他包扎。

    等苏若卿包扎完,他老脸通红。

    欲言又止的哽咽好几次,突然又说出了上次跟苏若卿说过的那句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若卿第一次听这话时还会有些紧张和害羞,却这第二次…

    可能是有点免疫了吧,贼平静。

    “喔。”

    战承勋听她这回答以为她是不信自己,下意识想再表忠心,却又想到他现在只能给承诺…

    而相比承诺,谁不是更信现实?

    他便没再说什么,等日后能做到的时候再说。

    给战承勋处理完伤之后,苏若卿还贼有精神头的去树上看了看有没有知了猴?

    让她惊喜的是…

    下过一场雨后,即使此刻已经快到五更天了,却树上还是爬出了好多知了猴。

    她连忙找出昨晚用的大碗又是一顿猛抓。

    别看她也就抓了两晚上,却只是这两晚,她都已经抓了接近小一千只知了猴了。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知了猴真多!

    抓到实在困的不行时,苏若卿才终于把知了猴收进空间,睡觉。

    次日。

    因昨晚下雨且又出了山匪的事儿,今天大家起的都不早。

    不过虽然起的不早,却大家收拾的都很快。

    尤其听陈梁和赵川说今天要进城,晚上可以在城里过夜,即使再下雨也不会挨淋了。

    大家收拾的就更快了。

    他们是早上8时才出发的,还不到午时就赶到了城门口。

    陈梁给守城门的官兵看了他们押送流放犯的文书还有官兵令牌…

    守城门的官兵立即给他们放行。

    进城后,赵川找了家比较大的栈,吆喝众人说今晚就在这个栈住…

    不过住栈的钱得统一交。

    一个人1两银子,每家每户按人头收费,却住宿的时候是每家只能住一个大房间。

    这明摆的就是又坑他们钱。

    王家和陈家都还好,他们家里还算有点银钱,却沈家和那两户战家族人就尴尬了。

    沈家的钱基本都给了官兵。

    战家族人的钱也多用来买锅和打点官兵了,还有所剩不多的钱得给家里那几个被雷劈的人看病。

    实在都拿不出多余的钱。

    不过战家族人脑瓜子转的快…

    当即就有两个妇人跑来苏若卿这边说是想跟苏若卿借点钱。

    生怕苏若卿拒绝,她们还一顿诉苦…

    说他们多么多么不容易,等等…

    苏若卿差点笑了。

    同样都是被流放的犯人,你们不容易,难道他们就容易了?

    且,她若没记错的话,这两家族人在见到他们有难时不但从未出手相助过,且还带头与沈家等人一起骂过他们吧?

    果断拒绝,“我们家也很难!”

    她并未把话说的太难听,这让两个妇人觉得她们还可以再跟她磨磨,说不定就借出来了呢。

    她们便道。

    “你们家虽然难,却几两银子那不还是能拿出来的吗,你就借给我们一点呗。”

    这次,不等苏若卿说话,二嫂最先忍不了了。

    上前就是顿炮轰,“咋滴,觉得我家四弟妹不骂人,你们就厚颜无耻了是吧?”

    “昨晚抢我家雨伞还带头说我四弟和四弟妹逃跑时,你们咋没想到今天还要借钱?”

    “滚,不借!”

    俩妇人…

    对于昨晚的事儿,她们的确有些心虚。

    却话说回来…

    他们为啥抢雨伞?那不是因为被战家害的流放,又遇到大雨,这才会抢雨伞吗?

    他们有什么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