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沉思片刻。

    应,“行吧,但你说的,这蟒蛇粉只我家有!”

    苏若卿颔首。

    这般,110斤的蟒蛇粉卖了880两白银。

    苏若卿跟掌柜要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其他都要现银。

    580两的现银可不少,掌柜给用了个小箱子装着。

    陈梁看着箱里的银子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那条蟒蛇的确大,却总共也就磨出了一百来斤的粉,一兜子就能装的了的东西竟卖了接近900两的银子?

    陈梁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突然的泼天银子。

    苏若卿见陈梁模样儿有些哭笑不得。

    这世间最贵的东西是人,能决定人生死的除人类和天意外就是药,那这自然要比其他东西贵。

    他们回来栈。

    赵川等官兵也刚好回来。

    赵川说他们已经把祭司交给了官府,现在官府的人也都去了地龙村接那些村民。

    不过。

    那些村民祭祀害人,官府会让他们去做一年苦役,之后再分配到各个村落重新安家。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好的结果。

    只是让官兵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去到地龙村时,地龙村原本30几户的村民只剩下了11户。

    其他20几户并不是逃跑了,而是全部自杀。

    他们都曾将自己的亲人送去祭祀,本以为是为了村里的大义,到头来却成了谋杀。

    他们过不去这道坎,终究自杀了。

    不过,苏若卿等人知道此事已是次日。

    现在,他们要分工钱。

    陈家共来了11人干活,苏若卿按照每人10两银子分配,那就是110两。

    110两相比总收益虽不高,却只算工钱是不少的。

    陈家人都对战家连声感谢。

    剩下670两,苏若卿将其分成了三等份,大概是每份223两。

    分给赵川和陈梁各一份,剩下一份是战家的。

    工钱分完,陈梁问流放犯人们有没有想采买的东西,他要出去采买。

    陈家和王家都要买,他们也都说了要采买的东西,并且给了钱。

    两户族人家没钱,就没吭声。

    沈家也没啥钱,但他们可不似两户族般人老实,而是又开始折腾了。

    他们硬说是因为战管家当着那些黑衣人的面说沈书翰是内奸,这才导致沈书翰被杀。

    让战家赔钱。

    倒也不用赔多,就那223两就行。

    苏若卿唇角抽了抽。

    也不知沈书翰若知道自己只值223两会不会气的从地下钻出来!

    却说要钱?

    这都不需要战家人说啥,官兵就先用鞭子抽向沈家人,怒斥,“你们还敢说此事!”

    “沈书翰是那帮人的内奸这毋庸置疑,当初若战管家没发现那帮人,那死的可就不止沈书翰了,还有我们全部的人…”

    “怎么,你们想让大家伙都给沈书翰陪葬?”

    这话的分量有点重。

    在场众人皆被气的满脸愤怒瞪向沈家人。

    沈家瞬间怂了。

    因为沈家又闹了一出,官兵觉得沈家就是那种不长记性的,又给他们赶出了柴房。

    今晚继续住露天院子吧!

    陈梁在跟苏若卿去卖蛇粉回来时就跟苏若卿说过允许她自由采买,不过自由采买的时间是一个时辰,且只能是苏若卿自己去。

    这都没问题。

    苏若卿跟家里人说声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出去了。

    却说,苏若卿其实并不需要采买什么东西,因为流放路上需要的东西,她空间都有。

    她就找了个人比较少的小巷子,准备进空间拿东西出来。

    她刚拐进小巷子,耳边就传来阵臭骂声。

    “老瘪三,有吃的居然不给老子,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来,兄弟们,给我打!”

    苏若卿循声望去。

    就见前面不远处。

    一个身着破旧,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正被几个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少年打。

    男人毫无反抗力,眼看他都被打伤了,少年们还没有收手的架势,苏若卿蹙了眉。

    健步上前,抬腿给那帮少年每人踹去脚。

    少年们正值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就算被苏若卿打了也根本不怕,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打苏若卿。

    却还不等他们靠近苏若卿,苏若卿突然抽出鞭子每人甩一鞭,直接给甩出老远。

    这次,几个熊孩子倒是怕了。

    由看着年纪最大的那个为首假装还有些气势的怒斥声,“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再对其他人道,“撤,撤!”

    而后,快跑了。

    苏若卿没搭理熊孩子们,转而看向还躺在地上的男人。

    刚才她只看见这男人被打,却没怎么注意,这竟然是上次她跟战承勋去山匪窝时遇到的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也难怪,她刚看到他时就感觉到股熟悉。

    苏若卿蹲下在男人身旁,温声问他,“你没事吧?”

    男人听到她声音似乎有点害怕,本能的立即双手抱住脑袋,紧紧趴在地上。

    苏若卿也是这时才看见男人的胳膊还有他头发垂到前面后露出来的后脖颈居然都被烫伤了。

    这一看就是大面积烧伤。

    那他的脸…

    苏若卿忍不住蹙眉,小心翼翼对男人道,“你不用怕,我是大夫。”

    男人不敢抬头应该是脸上有伤,他害怕抬起头来会吓到她,苏若卿说自己是大夫应该会让他减轻点怕。

    确实。

    听到苏若卿是大夫后,男人真就没那么紧张了。

    但他仍不敢抬头。

    苏若卿试探着问,“我之前在山匪窝看到的是你,但你不是山匪窝里的山匪吧?”

    男人听到山匪窝时又被吓的连忙趴地上,却听她后面的话,他再次从地上起来些,依旧低着头,不过这次有了回应。

    无声点头。

    这就是可以沟通。

    苏若卿继续问,“那你是被抓去山匪窝的?”

    男人摇头。

    苏若卿,“你是自愿去的?”

    男人点头。

    苏若卿,“你为什么要去山匪窝?”

    男人这次没立即给出回应,沉默片刻后才垂下了头。

    苏若卿没明白他意思,再次问他。

    男人没回答,手指在沙土的地面上写出三个字:不知道。

    他不会说话,但会写字。

    却说为什么会去山匪窝?

    他醒过来时就是躺在山匪窝门口的,他就主动进去了山匪窝,而这一进就再也没出来。

    所以,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去山匪窝。

    他把这些都写给苏若卿看。

    之后,两人的交流就是一个问,一个写。

    只是…

    无论苏若卿问他什么,他写出来的答案基本都是“不知道”。

    苏若卿明显感觉到了无力。

    正要起身,却见男人突然主动写出句话。

    你真是大夫?

    苏若卿应声,“我是大夫。”

    男人似乎有点激动,写字的手都在颤抖,问:那你可以让我记起以前的事吗?

    他失忆了。

    脑海中只记得自己有爹娘,有兄弟姐妹,还有妻子…

    却他不记得他们的相貌,姓名。

    他也不记得回家的路。

    苏若卿伸出手,道,“我先帮你诊脉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