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他手指看过去。

    是苏若卿。

    苏若卿的长相是那种五官精致,即使不施粉黛,却天生的嫩白皮肤仿若蛋清。

    周身又散发着股寻常后宅女子没有的清冷高贵。

    县令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可这若是王纯宗的女人,那也就让他得逞了。

    却战承勋…

    战承勋从开始就在忍县令。

    他能忍县令给他乱扣帽子,也能忍县令嘲讽他,但不能忍县令欺辱他的家人…

    尤其是他的女人!

    快步上前。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空中迅速来到县令身旁,并一脚将其从案桌前踹下去!

    踩住县令脑袋,目光冰冷。

    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来自实力的碾压。

    县令的脑袋被他死死踩在地上,嘴巴与地面亲密接触,想说话却根本说不出。

    急得老脸铁青!

    旁边官兵见状都吓得立即要冲上救他们家县令,战承勋抬头一个眼刀子看过来…

    官兵们又瞬间吓怂!

    这位可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他们根本打不过!

    那只能拿着大刀做出要跟战承勋对抗的架势却又不敢上前,脚还下意识后退。

    战承勋不是墨迹性子。

    见官兵没上前,再次看向县令。

    “可想好要如何回答了?”

    县令没法说话,连忙用没被钳制住的手比划自己知道了,求放过。

    战承勋看不懂,却用脚丫子想想也知县令认怂了。

    而且,即使他不认怂,却就他这一点功夫都没有的“实力”,战承勋完全能再给他按地上!

    他便松开了县令。

    县令脸疼,嘴也疼,终于挣脱束缚先是从地上爬起来,快跑到官兵身后藏着。

    这才吆喝,“给他们送去槐树村!”

    以战承勋的本事,县令很清楚自己最好是赶紧给他分配村子,否则还得挨揍!

    那就给他整个最差的村子!

    槐树村之所以被说是差,是因为村里闹鬼。

    原本的槐树村里有接近200多口人,却从去年开始,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看见鬼,那鬼虽不会杀他们,却经常出来吓唬人也要命!

    很多年轻人不敢再在村里住下去便纷纷去了其他村子或县城。

    到现在,村里就只剩下些老弱妇孺。

    约摸也就30几口子人!

    县令让官兵带战家去槐树村之前还在官兵耳边低语几句,官兵眼眸一沉,秒懂应下。

    陈家和魏家见战家去槐树村,他们也想跟着去。

    左不过他们没给钱,县令应了!

    陈梁和赵川却都急了。

    他们来西北送过好多次犯人,几乎每年都有被送去槐树村的,却那些人都在槐树村住不了多久就被吓的去了别的村子。

    而所有流放犯人在刚开始被分配去村里时是可以免费的,后面想换村子就得收费了。

    甚至。

    赵川还听说先前那些换村子的流放犯人在想换村子时都给县令送个妙龄女子或者100两银钱!

    这无论哪点都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他们想劝说苏若卿和战承勋去永旺村,据说永旺村很好。

    战承勋从来不信鬼神,否则他久经沙场,手下亡魂无数,怕是早就被亡魂拖去地狱了。

    但他怕家人害怕。

    转眸看向战家众人。

    战老夫人当即看懂儿子意思,看眼身旁几个儿媳,见她们都没有害怕的意思,便道。

    “战家儿郎顶天立地,战家女子也绝不做缩头乌龟!”

    “这世间并无鬼神,我们不怕!”

    战承勋看眼苏若卿。

    苏若卿颔首。

    他便又看向赵川和陈梁道,“两位的心意我们心领,却正如母亲所言,这世间无鬼!”

    “我们就去槐树村。”

    话都说到此了,陈梁和赵川也没办法再说。

    两人只能祝他们好运。

    而既然把流放犯人送到西北城了,他们也都该回去了。

    两人与战承勋和苏若卿告辞,还说是日后若有困难可以写信给他们。

    却虽是这么说,也就只是套话罢了!

    战承勋和苏若卿倒也没驳他们面子,颔首应下。

    槐树村距县城有30多里路,几人从早上开始走到快要黑天才到。

    走在路上时。

    战家众人对前往槐树村定居都显得很淡定,魏家也还可以,魏大郎和魏二郎也都不信鬼神,却陈家就各个面露恐惧了。

    尤其陈娇娇还时不时就在队伍中碎嘴几句。

    陈家人每每听她叭叭都会面色难看几分。

    再这么下去,怕是陈家得被吓趴下!

    战承勋面色冷沉,看向陈老爷子道,“我记得上次卖蛇粉时,我夫人分给老太傅家一些银钱,应该足够去永旺村吧?”

    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若不想跟战家同行,那大可不必勉强。

    陈老太傅自然能听懂他意思。

    面色凝重怒斥陈娇娇,“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就家法伺候!”

    别看陈家现已经被流放,却陈家家法向来严格,且这是无论流不流放都有的家规。

    只要陈娇娇还在陈家,那就得受制家规。

    闻言,陈娇娇终于不敢再说!

    槐树村很大。

    村口外面是条东西向的官道,进村后走约摸100多米就能看到个破庙。

    因是傍晚,这破庙瞧着竟还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而且,众人在路过破庙时,里面还吹出股阴风,阴风吹到身上是刺骨的寒意。

    众人包括官兵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陈娇娇应该是众人之中最为害怕那所谓“鬼”的人,感觉到阴风后下意识拉过身旁陈含悦帮自己挡着。

    陈含悦被她拉到身前时瞬间蹙起眉头。

    却没说什么。

    继续往村里走。

    村里距离村口并不是很远,大概也就300多米的样子。

    从村口到村里,路上空无一人。

    这更让这村子显得有点吓人。

    官兵都还有点害怕了,快带着他们前往村长家,拍拍村长家大门,“肖村长在吗?”

    里面很快传来个听着约摸七旬的老者声音。

    “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打开门。

    看见外面官兵,老者非常熟络的招呼他们进屋坐。

    官兵却不想在这村里久待,摆摆手对老者说这些人是县令大人刚分配过来的,让村长好好招待。

    村长连忙应下。

    正要再说点啥,就见官兵们转身就走。

    村长便等着官兵们都离开后,这才问向在场众人,“你们也都是流放过来的?”

    他语气温和。

    战承勋和苏若卿在官府时都看见县令跟官兵低声说过话,肯定是让管兵在路上教训战家或者让官兵提醒村长收拾战家。

    官兵们没在路上为难战家,那应该就是让村长为难了。

    毕竟刚才官兵在跟村长说话时可是故意把他们是“县令分配”过来的四个字说的很重。

    故而,战承勋和苏若卿对这位村民都带着几分警惕。

    …